因為郁金香散發的味道,混合上她賞賜浸了秘藥的布匹,便會令人致幻,睡眠差,容易精神恍惚,長此以往,不死也瘋。
“那么久了,你還看不膩嗎?暖房里培育了不少菊花,你挑些回去擺上,必定養眼。”
皇后好笑地挑高她下巴,為其拭淚,溫聲哄著,跟哄小孩似的。
德妃淚眼婆娑看著她,欲想張嘴辯駁,但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雙手攀上對方的手臂起身,徑直在皇后錯愕的眼神下,和她擠在一起,同坐一張椅子。
謹慎左顧右盼,嘴唇湊近皇后耳邊,神秘兮兮興奮道:“娘娘是不是跟臣妾一樣恨毒了周常在,正想法子收拾她?是不是想要郁金香的花香遮掩什么東西?”
話鋒一轉,忽然伸手攬住皇后脖頸,憂愁道:“但是您這樣做,不就是把臣妾推出去當擋箭牌了嗎?”
德妃越想越覺得可怕,使勁搖頭驚恐道:“不行,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沾染上,周常在眼下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錯,牽連到臣妾的話,皇上肯定不會輕易饒恕臣妾的。”
“到時候,不僅臣妾遭受牽連,說不定連臣妾母族也深陷其中,皇后娘娘您別說,臣妾是絕對不會聽您胡話的。”
說完,也不管皇后如何震驚,直接起身,對她敷衍行禮:“時辰不早了,臣妾告退。”
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留給皇后,匆忙轉身離去,瀟灑的背影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了。
皇后氣極反笑:“呵!”
望著德妃消失的背影,皇后不禁瞇起眼睛:“真是長腦子了,讓沛德和佩欣加重藥量,本宮不需要有腦子的嬪妃。”
要不是拿捏住這兩個奴才,策反他們倆,想要給德妃下絕嗣藥,不知道需要費多大功夫。
有一個強勁有力的母族,行事起來,就是事半功倍。
“是。”
黃軒乖巧應聲,他的名字對應的是蘇陽旭跟前大紅人黃安喜,先前叫梁尚燕,真是誰爬起來,跟誰姓。
這邊,德妃踏出坤寧宮宮門后,坐上轎攆,余光若有似無落在身側同行的佩欣和沛德,低垂的眼眸,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轉動手腕上的鐲子,叮叮當當的跟索命鬼似的,難聽得要命。
嘴角輕勾,譏諷一笑,隨即恢復誠惶誠恐表情。
回到翊坤宮。
佩欣心緒不安,給德妃遞上一杯溫茶,佯裝不經意試探性問道:“娘娘不是一向都聽皇后娘娘的嗎?怎么今日忽然跟皇后娘娘唱反調了?”
“而且,周常在盛寵,越發猖狂了,要是不除去的話,往后怕是要成為心腹大患了。”
娘娘是不是發現了點什么?
不!
不會的,以娘娘蠢笨的腦子,絕對不會發現什么。
只要她穩住就絕對不會露出馬腳,她也不想這樣的,都是皇后娘娘逼她,皇后捏住她父親性命,要挾她背主,她是不得已而為之,是皇后娘娘的錯。
若娘娘知道自己有苦衷,肯定不會怪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