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川眼眶紅了,說出來的話也是顫抖得不行。
但他的眼睛很堅定,就像他說的話那樣,就算池望舒殺了他,他也不會反抗,說不定還會給她遞刀子。
“不罵你,不打你,是池家的教養告訴我,不能為你丟了體面,淪為歇斯底里的模樣。不殺你——不是我不恨。只是我總記得,十八歲那年,若不是有你幫助,我弟弟早就沒了。不會有后來七年,他陪我走過的那些日子。我欠你的,我用這一命抵了。你傷我的,權當是還了你當年的情分。陸嶼川,從此我們兩清,再無虧欠。”
她的話說得清晰,陸嶼川卻并沒有因為她說的“不欠”而感到開心。
反而他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沒有虧欠,又怎么還有未來!我不要你算得如此清楚,我不要不欠你,望舒,我想補償你,給我機會好嗎?”
他將近一米九的大個,此刻卻流出了不爭氣的淚水。
池望舒只是用關門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從這以后,陸嶼川就開始了所謂的“補償”。
他花高價組下池望舒對面的房子,只要池望舒出門,他便跟著出來。
包包、珠寶、名表、禮服,跟不要錢似的往池望舒家里送。
但她只是冷冷一笑:“陸嶼川,你在用錢侮辱我嗎?”
第二天,陸嶼川便將這些奢侈品全部收回,換成了各式各樣的鮮花,澳大利亞最知名的甜品蛋糕,還有可以治療傷口和傷疤的名貴藥膏。
池望舒面色不悅:“表面的傷疤可以治,心里的呢?”
第三天,陸嶼川滿身傷痕,右手甚至直接骨折打上了石膏:
“望舒,現在我和你一樣了,你討厭的許漾右手直接被我砍斷了。現在我們和你一樣,都無法再做醫生,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次池望舒直接說了句:“滾,神經病。”
便將他關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