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一只手搭在顏十九的肩膀上,找準位置,另一只手沾著藥粉,細細地為他涂抹。
顏十九靜靜坐著,沒有再說一句渾話,任由云琛擺布。
他感覺仿佛有一只美麗又溫柔的蝴蝶正落在他的肩膀,輕輕吻著他的后背,將他的心勾得酥麻發癢。
不知為什么,他突然希望此時此刻能突發一場山崩地裂,就這樣將他與云琛永生永世地固在一起。
舍不得打攪這份感覺,可又害怕自己更加沉淪,他終是開口:
“云琛,你上完茅房洗手了沒?”
都不帶思考一下的,云琛抬手就給了他腦袋一下。
聽著顏十九又開始嬉皮笑臉的聲音,云琛也覺得自在多了。
方才那樣安靜,她在給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上藥,那氣氛著實讓她感到尷尬。
很快,藥粉用完,顏十九后背靠腰的地方還有一處傷口沒有涂抹。
云琛不愿馬虎放過,“顏十九,再給我一瓶藥。”
手中接到一個新瓶子,她拆開來,將藥涂好。
聽著顏十九和萬宸重新穿好衣服的聲音,云琛解開眼睛上蒙的腰帶,開始幫顏十九的手腕上藥。
手腕處的傷太深,普通藥粉沒有用,云琛只得拿去腐生肌的藥膏涂抹上,而后用布將傷口包扎住,以促進愈合。
包扎的時候,云琛注意到顏十九的右手腕,上面戴著一根臟得看不出顏色的粗手鏈:
“這是什么?摘了吧,我給你上完藥再戴。”
顏十九眉尾飛揚,神秘笑道:“這是我的護身符。摘不了,系的死結來著。”
沒有多問,云琛將油燈湊近顏十九的手腕,撥開手鏈,細細地為其涂抹藥膏。
“云琛,你是在所有人都撤離之后,來救我的,對嗎?”顏十九突然問。
云琛頭也不抬,一邊忙活涂藥,一邊道:
“是啊,我都到城墻豁口,準備沖出去跳河離開了,結果想起來還沒有救你,就回來了。”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顏十九明顯很開心,彎起嘴角,道:
“這說明你心里非常有我。”
“廢話!”云琛白了顏十九一眼,“你是我朋友,我怎會不記得你?只怪我來得太晚,叫你多受了許多罪,唉!”
顯然,云琛理解的和顏十九說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但顏十九不在乎。
在他看來,云琛肯舍身獨獨來救他,就足以證明她的心。
顏十九將一個眼神給到萬宸,后者立刻說著“我涂完藥了,去望風”,而后閃出了廂房。
當廂房內只剩二人,顏十九坐在榻邊,傾身低頭,看著蹲在他面前的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