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太過安靜,于是,霍乾念的觸覺變得格外敏感。
他能清晰地聞見云琛軟香的頭發,感覺到她盈盈一握的腰正貼在他身側。
她的任何一點撫摸都讓他心顫不已,恨不得立刻翻身而起,將她壓在身下好好“收拾”一番。
他又開始后悔。
當什么君子!當君子有意思還是和琛兒睡覺有意思?
當君子能當出個花來嘛?
要是和琛兒睡覺,他倒是能整出各種花樣來。
他在心里做著第一千八百次后悔。
他知道自己下回還是會后悔,誰叫他舍不得輕薄他的琛兒。
這樣好的姑娘,他要在成親之日、用一生最隆重難忘的儀式去對待。
老天爺如此厚待他,賜給他這么好的妻子,他感激老天的心意,絕不能隨便敷衍。
他心里東一個念頭西一個念頭冒不停,云琛已將他的手臂展開,舒服地躺在他臂彎里,手指繞圈圈玩著他的頭發,自言自語道:
“阿念,等戰事結束,你便娶我吧。”
他心說:好。我們已經定親了,傻瓜。
“如果成親的話,可以不在府里嗎?我想在有水又有花的地方,最好有風鈴花,有海棠花,有長長高高的綠草和小山坡,你乘著大船,騎著霍云,戴著大紅花,敲著大鼓來娶我,好嗎?”
他心說:沒有如果。好,都依你。
“我從前做武師時,見過一戶人家娶親,新娘子穿著大紅色的衣裳,披著靛藍刺繡的披風,戴著好大的冠子,可美了。我也想穿呢……”
他心里又說:傻瓜,那是鳳冠霞帔。我一定為你制一套這世上最華麗的婚服。鳳冠用純金寶石鑲南珠的,來個九十九斤九兩九錢的如何?
“我都不敢想,要是霍幫的兄弟們知道我是女子——花絕和不言的表情得有多精彩,哈哈哈哈——”
花絕大約要跪搓衣板,就看蕊娘氣不氣他成天和你摟摟抱抱了,哼!至于不言,只要不讓他說祝酒詞,怎么著都成。
“對了,賓客里一定得請山寂哥哥來,他是我兒時唯一的玩伴。他自小沒有母親,還總挨他父親打,很可憐的,請他來喝喜酒,他會很高興的。”
一定會。大哥那么疼你,說不定會把無義血衛的紅紙全燒了給你看煙火。到時候得請大哥做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