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軒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一旁的白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手忙腳亂地去扶他,整個商業峰會現場瞬間亂作一團。
記者們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扛著長槍短炮蜂擁而上,閃光燈瘋狂地閃爍,要將這年度最勁爆的商業丑聞和豪門恩怨記錄下來。
顧淮景立刻讓保安上前維持秩序,將媒體隔離開,并好心地叫了救護車。
我站在臺上,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出鬧劇。
很快,沈皓軒在一陣掐人中和呼喊中悠悠轉醒。
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神情淡漠如同神祇的我。
現實的重擊讓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他眼中的瘋狂和不甘,瞬間化為了無盡的悔恨和恐懼。
他掙脫開白蕊的手,連滾帶爬地撲到臺邊,像一條卑微的狗,仰頭看著我,痛哭流涕。
“晚晚!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意氣風發,“是我有眼無珠!是我鬼迷了心竅!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衣角,卻被我嫌惡地后退一步,避開了。
“都是她!都是白蕊這個賤人!”見求我無果,他立刻將矛頭指向了旁邊早已嚇傻的白蕊,面目猙獰地指著她,“是她天天在我耳邊吹枕邊風,說你小家子氣,說你配不上我,說你只會拖累我!我是一時糊涂,才聽信了她的讒言啊!”
“晚晚,我愛的人一直是你!我跟她在一起,不過是逢場作戲!你把她趕走,我們回到從前,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公司還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他這番深情款款的懺悔,若是放在三年前,或許還能騙到那個天真的我。
但現在,我只覺得無比諷刺和惡心。
白蕊聽到他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瞬間炸了。她不顧形象地沖上來,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抓向沈皓軒的臉。
“沈皓軒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當初是你自己說的,說鹿梔晚就是個無趣的木頭,說你早就受夠她了!現在出事了,就把所有鍋都甩到我頭上?你為了討好我,挪用公款給我買包買車的時候,怎么不說我是賤人了?”
“你閉嘴!”
“我偏不!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沒有鹿梔晚,你連個屁都不是!”
曾經在人前如膠似漆的恩愛情侶,此刻,為了推卸責任,在無數鏡頭前,丑態百出地撕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