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等輕視,陸陳早已司空見慣。
有時候運氣背點兒,路過的狗都會對他標記一泡。
但那慈銘卻相當維護:“孟玨兄,咱們修士向來以達者為尊,什么時候以年齡相貌論人了?”
說著他表現出一臉不忿:“我還是咱們中年紀最小的,要不我走?”
孟玨當即語塞,眾人還等著慈銘領路呢,怎么可能就真把他趕走?
孟玨身旁那名稍年輕一些的焚天閣弟子在此時出來說道:“兄弟何必為了……”
他瞟了一眼陸陳,轉而說道:“何必說這種氣話,既然你想帶那就帶著吧。”
聽到這話,慈銘才稍好一些。
而那孟玨在一旁還是低聲悶悶道:“若是回頭拿不出什么好東西,被那樹母嫌棄,一無所獲而歸,可別絮絮叨叨沒完,我最煩某些啰里啰嗦的老家伙。”
陸陳自是知道這話是在說自己,畢竟自己看起來確實挺窮的。
不過,他可懶得和這群家伙吵個沒完,只簡單回了句:“不煩操心。”
路上,經慈銘一番介紹,陸陳才弄清這四人的底細。
那說話刻薄的便是焚天閣的孟玨,生得面容冷峻,腰間懸著一柄狹長法劍,說話時自帶一股宗門弟子的倨傲,瞧著便不好相與。
他身旁那名更顯年輕的叫肖揚,臉上帶著幾分桀驁,嘴角總微微揚著,雙手抱在胸前,從始至終都未正眼瞧過自己。
他們二人也沒有半點和陸陳搭話的意思,除了先前的嘲諷,之后這段時間完全將陸陳當作了空氣。
陸陳對此倒不甚在意。
自己這副老態龍鐘的模樣,即便同是練氣四層,在他們眼里,真實能耐怕是也就練氣三層的水準吧。
剩下兩名散修中,最先來打招呼的叫聞堰。
他穿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袍,頭發用根木簪隨意束著,面容清瘦,頷下留著三縷短須,眼神瞧著平和,深處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警惕,舉止間帶著些拘謹。
最后那名身材魁梧的散修,自稱石猛。
他穿著粗布短打,露出結實的臂膀,臉上一道淺疤更添幾分粗獷,腰間掛著個酒葫蘆,說話間時不時仰頭灌上一口。
六人一行朝著樹母巢穴的方向進發,據慈銘所說,再有半天路程便能抵達。
路上,陸陳忍不住問道:“這樹母為何肯用自己的卵與人交換?”
話音剛落,孟玨便嗤笑一聲:“這等常識都不知,也敢來懸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