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隊部里,氣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鉛。
一盞昏黃的電燈泡懸在屋頂,光線慘白,映照著幾張同樣慘白的臉。
林晚、林老栓、林山被勒令站在屋子中央。
張建軍坐在唯一的桌子后面,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王鐵柱和另一個民兵持槍站在門口,眼神不善。
林雪梅、趙金花和林周氏則擠在角落里。
林雪梅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惡毒。
“說!昨晚晚上7-9點前后,你們在干什么?劉二狗的死,跟你們有沒有關系?”
張建軍的問話如同冰冷的鐵錘,砸在寂靜的房間里。
“張……張干事!”
王桂香抱著小雨,被攔在門外,只能扒著窗戶哭喊。
“冤枉啊!昨晚那會兒,我們一家剛緩過來,都躺在床上動不了啊!晚兒在熬糊糊給我們吃,我們連炕都下不來,哪有力氣去殺人啊!”
“哼!動不了?”
林雪梅立刻尖聲反駁道。
“二嬸,您可別睜眼說瞎話!
昨晚是誰拿著柴刀要砍我的?是誰舉著燒火棍要打人的?那力氣可不小!
張干事,您可都看見了!他們兇得很呢!”
她刻意強調昨晚二房的“兇悍”。
“那都是被你們逼的!”
林山氣得渾身發抖,咳得臉色發紫。
“是你們……是你們搶了錢和票……還……還想來打玩兒!我們……我們是被逼反抗的!”
“錢?票?”
張建軍目光一凝,抓住關鍵詞。
“林雪梅,你說你昨晚看見劉二狗從林家方向跑出來,懷里鼓鼓囊囊的?”
“是!千真萬確!”
林雪梅立刻指天發誓。
“就在天剛擦黑那會兒!
他慌慌張張地從林家后院墻根那邊跑出來,懷里抱著個布包,鼓鼓囊囊的!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但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