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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石料廠2（第1頁）

城東石料場的入口堵著三輛半掛車，司機們聚在磅房外抽煙。王成把皮卡停在側門的樹蔭下，這里是給小型貨車裝料的通道，此刻正空著。他摸出手機給中介發消息：“城東石料場，能接散料運輸不？鄰省方向。”

中介的回復帶著語音：“鄰省那邊查超載嚴得很，昨天扣了兩輛百噸王。你要運多少？”

“先運五十噸試試水。”王成盯著遠處的料堆，鏟車正往一輛藍色貨車里裝料，“不用開票，運費按噸算，現結。”

“五十噸？你那破皮卡能裝？”中介發來個質疑的表情，“我認識個開依維柯的，能拉五噸，一趟八十，要不要？”

“不用。”王成收起手機，推門下車。側門的管理員正趴在桌子上打盹，他走過去敲了敲窗：“裝五十噸青石，拉到鄰省界碑附近的臨時料場。”

管理員抬起頭，瞇眼打量他：“有單子？”

“沒單子，散料。”王成遞過去兩包煙，“按市場價算，多給你五十塊辛苦費，直接裝。”

管理員捏了捏煙盒，塞進抽屜：“自已去北邊料堆裝，別讓人看見。”

王成發動皮卡開到料堆旁，這里離主通道遠，只有臺閑置的小型裝載機。他跳下車，假裝檢查車況，手指悄悄在褲兜里蜷了蜷——意念剛觸碰到石料，空間就傳來熟悉的嗡鳴。

地面的青石像被無形的手掀起，簌簌地往空間里鉆。不到三分鐘，料堆上就空出個兩米見方的坑。他看了眼手機計時：五十噸，正好。

“師傅，幫個忙。”他沖不遠處的裝載機司機喊。對方正靠在駕駛室里玩手機，探出頭：“干啥？”

“幫我把車斗裝點料，應付下門口。”王成遞過去一瓶礦泉水。司機接過水，發動裝載機往皮卡斗里裝了半鏟：“夠了吧？”

“夠了。”王成遞過去煙，看著司機又縮回駕駛室，才開車往出口走。管理員瞥了眼車斗，揮揮手放行。

剛上國道，中介的電話就打來了：“鄰省那邊說可以卸，你什么時侯到？他們那邊晚上九點后沒人查。”

“晚上八點到。”王成看了眼油量，“到了聯系你。”

他把皮卡停在國道旁的加水站，花二十塊錢洗了下車。車斗里的石料被沖干凈，看起來就像空車跑了趟遠路。加水站老板湊過來搭話：“去鄰省？那邊最近查得緊，過界碑記得繞小路。”

“拉點零件，不超重。”王成遞過去煙，“小路怎么走？”

老板在地上畫了個簡易地圖：“過第三個紅綠燈左拐，走鄉道，繞到界碑東邊的磚窯廠，從那里穿過去就是河北地界，沒檢查站。”

王成把路線記在手機備忘錄里。他在加水站的小賣部買了面包和礦泉水，坐在皮卡里啃——從昨天到現在，這是他第一頓正經飯。遠處傳來鳴笛聲，三輛重型卡車排著隊駛過，車斗里的石料堆得像小山，車胎被壓得變形。

“又是超載的。”老板嘆了口氣，“前幾天有輛在界碑那邊翻了，堵了半條路。”

王成沒接話。他看著卡車消失的方向，心里算著賬：一輛百噸王拉一趟鄰省，運費大概一千七，但油錢過路費要占一半，還得擔著被查的風險。而他這五十噸，成本只有兩包煙和一瓶水，賺的錢卻和百噸王差不多。

下午五點，他發動皮卡往鄰省走。按加水站老板說的路線，果然避開了檢查站。鄉道坑坑洼洼，皮卡顛簸著前進，路過磚窯廠時，幾個工人正往貨車上裝磚。

“師傅，問個路。”王成停下車，搖下車窗。一個戴安全帽的工人探過頭：“去哪？”

“界碑附近的臨時料場。”

“往前開兩公里，看到紅色信號塔左拐就是。”工人指了指方向，“你也是送料的？今天來了好幾輛了。”

王成道謝后繼續開。臨時料場就在信號塔旁邊，用鐵絲網圍著，里面堆著不少石料。一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在磅房里記賬，看見皮卡停在門口，走了出來：“是中介介紹的？”

“是。”王成下車，“料在后面，五十噸。”

男人皺眉：“你這皮卡能拉五十噸？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