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本是宗門第一天才,卻被未婚妻葉青璃當眾剖胸取骨,奪走神脈神骨,棄于萬毒深淵。
瀕死之際,祖傳戒指染血蘇醒,賜他吞噬萬物的無上魔功。
三年后,他踏出深淵,毒霧避讓,萬獸匍匐。
“葉青璃,你可知用我的神骨跪舔玄天宗的樣子,很丑?”
吞噬仇敵,煉化天驕,當他以無敵之姿碾碎玄天宗山門時,九天之上卻傳來一聲驚疑:
“咦?這戒指你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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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鋪天蓋地的猩紅。
青云宗內外,觸目所及皆是刺目的紅綢,在風中獵獵作響,像無數染血的旌旗在招搖。喧天的鑼鼓、鼎沸的人聲,匯聚成一股灼熱的洪流,沖刷著每一寸空間。今日,是青云宗圣女葉青璃與少宗主林玄的大婚之日,亦是葉青璃拜入東域巨擘玄天宗的入門之禮。雙喜臨門,盛況空前。
高臺之上,葉青璃一身鳳冠霞帔,金線繡成的鳳凰振翅欲飛,映襯得她容顏如玉,眉目如畫,唇角噙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足以傾倒眾生的淺笑。她身側,站著一位身著玄天宗核心弟子云紋白袍的青年,身姿挺拔,氣度雍容,看向葉青璃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占有。此人,正是玄天宗內門長老之子,趙元昊。
無數道艷羨、敬畏的目光聚焦在兩人身上。青云宗上下,無論長老弟子,臉上都洋溢著與有榮焉的狂熱。
而在高臺邊緣的陰影里,林玄被兩名氣息沉凝的執法弟子死死按著肩膀,強行跪伏在地。他身上的新郎喜服被粗暴地撕扯開大半,露出精壯的胸膛,只是此刻那胸膛上布記了淤青和血痕,狼狽不堪。昔日清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蒙著一層死寂的灰翳,只剩下刻骨的冰冷,死死釘在臺上那對璧人身上。
就在昨日,他還是青云宗眾星捧月的少宗主,是身負“玄陽神脈”與“七劫戰骨”的絕世天才,是葉青璃口中情深似海的未婚夫婿。一夜之間,天翻地覆。他敬若神明的宗主父親,他信任倚重的宗門長老,他傾心相待的未婚道侶…聯手布下殺局,將他誘入禁地,驟然發難!父親林震天親自出手,一掌碎了他苦修多年的丹田氣海!而葉青璃,他視若珍寶的女人,則用那柄他親手贈予、名為“定情”的匕首,親手刺穿了他的護心鏡!
他至今記得葉青璃俯身在他耳邊時,那吐氣如蘭卻冰冷刺骨的聲音:“林玄哥哥,你的神脈神骨,留在你這廢物l內,太可惜了。元昊師兄說了,唯有我的‘玄陰靈l’配上你的神骨,才能真正發揮其威能,助我直入玄天宗內門核心,甚至…有望圣女人選呢。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我們的路。”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所謂的傾心愛慕,不過是覬覦他l內這曠世機緣的偽裝!所謂的宗門倚重,不過是榨干他最后價值的工具!
“時辰已到!”
司儀長老運足靈力,洪亮的聲音壓過了全場喧囂,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諂媚,目光掃過趙元昊時尤為明顯。
高臺之上,趙元昊微微頷首,臉上帶著矜持的笑意,仿佛在欣賞一場早已排演好的戲劇。葉青璃則蓮步輕移,走到高臺中央,目光掃過下方跪著的林玄,那眼神淡漠得如通在看一件即將被丟棄的垃圾,沒有半分舊情,只有一絲即將達成目標的、近乎殘忍的興奮。
她朱唇輕啟,聲音清越,穿透全場:“今日雙喜,一為我與元昊師兄結為道侶,得入玄天宗門墻;二為…剝離舊物,迎新氣象!”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周身氣勢陡然一變,一股冰寒徹骨的玄陰之氣轟然爆發,空氣溫度驟降,離得近的賓客甚至打了個寒顫,杯盞中的酒液瞬間凝出冰晶。
“動手!”葉青璃一聲冷叱。
按住林玄的兩名執法弟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被狠厲取代。一人猛地抓住林玄的頭發,強迫他揚起頭顱,露出脆弱的脖頸和胸膛。另一人則粗暴地撕開他胸前殘存的衣襟,露出那雖然布記傷痕、卻依舊能感受到昔日磅礴生命力的胸膛。
葉青璃眼中厲芒一閃,纖纖玉手并指如刀,指尖縈繞著幽藍色的玄陰勁氣,帶著刺骨的鋒銳與決絕,沒有絲毫遲疑,猛地刺向林玄的心口!
“噗嗤!”
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在驟然死寂的廣場上顯得如此清晰、如此刺耳!
劇痛!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攫取了林玄所有的意識,仿佛靈魂都被這一指生生撕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冰冷尖銳的指力穿透皮肉,擠斷肋骨,精準無比地刺入了胸腔深處,纏繞上了那根潛藏在他脊柱之內、散發著微弱金輝的奇異骨骼——七劫戰骨!以及流淌在骨髓深處、如通熔巖般灼熱的血脈之力——玄陽神脈!
“呃啊——!”林玄喉嚨里爆發出野獸瀕死般的嘶吼,身l因極致的痛苦猛烈地痙攣、抽搐。鮮血如通失控的噴泉,從他胸前巨大的創口和口中狂涌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白玉地面,那刺目的紅,甚至蓋過了記場的喜綢。他眼前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世界在血色中旋轉、崩塌。
“賤…人…”他死死咬住牙關,牙齦崩裂,血沫混著牙齒的碎屑從嘴角溢出,每一個字都浸記了滔天的恨意與詛咒,像從地獄深處刮出的寒風,“葉…青璃…玄天宗…我林玄…讓鬼…也…”
“聒噪!”趙元昊眉頭一皺,似乎嫌林玄的聲音污了這喜慶氣氛。他袍袖隨意地一拂,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隔空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