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酒館老板從柜中取出一瓶酒遞給男人。
“下回再結賬。”男人聲音暗啞的說了一身,跟著便提著酒走了。
酒館老板習以為常的拿出一個皺巴巴的小本,鄭重的在其中一頁畫了一杠,小隊領隊用余光瞥見,那上面畫著滿滿一頁的橫杠。
記上賬后的酒館老板把賬本慎重的收起,然后看向五人小隊,“先生,我帶你們去看一下房間吧?”
“謝謝。”小隊領隊沖他頷首道謝。
邵平凡出了酒館后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中,狂風夾著冰雪砸在臉上,如同刀子一般刮的皮膚生疼。
邵平凡攏了攏棉大衣,擋住往衣領里鉆的冰雪,那瓶酒也被他塞進了懷中摟著,以防再讓寒氣把酒瓶給凍裂了。
腳踩在雪上留下一個腳印,但很快又被新的冰雪掩蓋住,邵平凡步履蹣跚的走了很久,最后拐進一個小胡同中,胡同的盡頭是個矮磚房,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
邵平凡進了屋,昏暗的屋中四壁蕭條,一個桌子,兩個凳子,一張小木床,然后便是一地的垃圾,臟的幾乎不見落腳處。
“咣當!”邵平凡踢開擋住路的破銅爛鐵,身體一歪倒在了床上,張嘴咬開瓶塞灌了一口,擋在發后的眼也不知睜著還是閉著。
“凡哥?你在嗎?我是小圓。”房門被敲響,是個很稚嫩的童音。
邵平凡癱瘓似的躺著也不應聲,但房門很快還是從外推開了,一個小男孩抱著一個大包鉆了進來。“凡哥,你回來了?”
“我爸讓我帶點吃的給你,你快點起來趁熱吃吧。”似乎早已習慣了邵平凡半死不活的模樣,小光仍自顧自的說著。
邵平凡像斷了骨頭似的爬起來,見他坐起小圓迅速把肉餅送到他面前,邵平凡捏起一個咬了一口,‘尸蟻,前肢第二關節。’
只咬了一口還未咀嚼,邵平凡腦中便清晰的跳出這個肉餅的來歷,他對尸蟲的了解比對自己的身體結構都清楚。
“記賬。”邵平凡咬著肉餅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邵平凡家徒四壁窮的叮當響,是鎮上鼎鼎有名的得靠扶助才不至于餓死的困難戶,他別的沒有唯獨債主特別多。
邵平凡味如嚼蠟的吃了一個肉餅后又栽回床上躺下挺尸了,因長期的醺酒他的味覺早已麻痹,再美味的食物于他而言只能用作果腹。
見他不再吃,小圓把剩下的肉餅包好塞到他枕邊,“凡哥,我把肉餅擱這了,你啥時候餓了自己拿著吃哈。”
小大人似的叮囑半天,小圓拉低帽檐便準備出門,然而在他一腳剛邁出門檻時一直啞巴的邵平凡開口了,“告訴莊離川,別招惹那五個外來者。”
“哎?”小圓怔了下,雖然不懂他話的意思但仍呆呆的點了點頭,“哦,知道了。”他爸說了,凡哥很牛叉聽凡哥的話準沒錯。
酒館地下的一間房中,五人檢查了房中并無監聽后才在桌前坐下,小小的房間面積有限,五個大男人呆在里面顯得有點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