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言沉默。
自從穿上軍裝后他在其位謀其職任勞任怨的背負著那些沉重的責任,他努力向心中的他所在的位置追逐,靠近,如今自己成為了他,那他呢?
“你成為不了誰,誰也替代不了你,人到最后活成的只是自己。你肩上的擔子遠比你想的重,你不是為了成為誰或為了誰的夸獎而扛起它的。唐軍長,任重而道遠吶。”邵平凡不擅于長篇大論的跟人講道理,但很多時候總有人需要他的心理輔導。
邵平凡抬頭望向唐博言,“你才多大?怕什么呢?”
“我不怕。”
“我只是想做好,做的和你一樣好。”唐博言道。
“如果你的目標僅僅只是我那你未免太沒出息了。”邵平凡譏諷。“我只是倒霉的早生了幾年逢上亂世四處征戰打出點成績,但自古以來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你得往前看。”
唐博言默了片刻,開口,“我是比你強點,我識字。”
邵平凡“……”這小子欠收拾。
蹭過飯,邵平凡在唐糖依依不舍的注視下拒絕唐博言的護送,和周瑋一起出了門,走前不忘打包一份唐軍長秘制的私房咸菜。
出門浪一天的邵平凡回到傅伯華住處時天已經黑了,不知回來多久的傅伯華周身氣勢壓抑的等在客廳內,見平凡回來當即站了起來。
“你要搬走?”傅伯華問。
消息倒挺靈通的。
“你如今是主席,不合適。”
“這原本就是你的房子,你住,我搬走。”傅伯華道。
邵平凡皺眉,“胡鬧。”
“我占了你的家,還把主席掃地出門,你是嫌我風頭出的不夠嗎?”
“但……”
“傅伯華,你們都不欠我什么。”無論是傅伯華,亦或鐘濤駱南,他們總認為是愧對他的,其實真沒必要,當年的禍事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傅伯華沉默,片刻又幽怨的擠出一句,“你缺錢寧可找唐博言借都不跟我們開口。”
“……”邵平凡。
“幼稚。”
邵平凡上樓回屋,但上到樓梯口時傅伯華突然再次出聲,“肖晗!!”
“回來吧。”
邵平凡背對樓下沉默的站了許久,終是一言不發的關門回了屋。
回了屋,邵平凡開燈后一眼發現桌上多了個素色紙盒。上前遲疑片刻,還是掀開了盒蓋,里面赫然是一套嶄新的軍裝。
目光在軍裝上的護衛軍徽章上停留許久,邵平凡收回試圖觸碰的手,漠然的合上蓋子。
他明白傅伯華意思,但屬于曾經肖晗的路早已不適合如今的他。
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