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北的聲音平靜得像淬過火的鋼,透過聽筒傳過去,卻讓電話那頭的人莫名感到一絲寒意。
“呃……就是,”舊識的聲音明顯遲疑了,帶著點懊惱,似乎后悔打了這個電話,“還是那些話,說你……說你在香江這邊也……也欠了大錢,躲債來了。還說……還說李老先生幫你,也是因為你……你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見不得人的手段?”
夏小北輕輕重復(fù)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玩味,眼神卻徹底冷了下來。
她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倒吸一口冷氣。
“小北姐,你別生氣,我就是……就是擔(dān)心你,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
對方急忙解釋。
“沒事,”夏小北打斷他,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溫和,“謝謝你告訴我。清者自清,讓他們說去吧。”
掛了電話,夏小北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冷冽。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繁華璀璨的維多利亞港,萬家燈火在她眼中映出點點寒星。
“又是那些謠言?”
楚向南走到她身邊,眉頭緊鎖。
“嗯,升級版了。”夏小北嘴角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不僅賭輸了,還躲債,還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攀附李家。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在香江安生。”
楚向南握緊了拳:“查出來是誰,我……”
夏小北抬手,輕輕按在他緊繃的手臂上。
“向南,拳頭解決不了問題。這里是香江,不是深市。流言就像風(fēng),堵是堵不住的,只會顯得心虛。我們得知道風(fēng)從哪里吹來,目的又是什么。”
她轉(zhuǎn)身,目光銳利,“李老先生的項目還沒開始,就有人坐不住了。這謠言的時機,太巧了。”
她撥通了李老先生管家的電話,語氣恢復(fù)了慣常的從容,“張伯,是我,夏小北。麻煩您幫我查一下,最近幾天,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人打聽過我和向南在香江的情況?尤其是……關(guān)于我和李老先生關(guān)系的。”
接下來的幾天,夏小北仿佛沒受到任何影響。
她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工作室裝修收尾的細(xì)節(jié),親自挑選窗簾和藝術(shù)品,和楚向南討論著工作室開幕展的構(gòu)思。
表面上,她完全沉浸在安頓新家的瑣碎與溫馨中。
然而,暗流卻在涌動。
李老先生那邊很快有了回音。
管家張伯的回復(fù)很謹(jǐn)慎,只說近期確實有些不明身份的“閑散人士”在打聽夏小北的底細(xì),尤其關(guān)注她與李家的往來細(xì)節(jié),來源混雜,指向不明。
但李家在香江樹大根深,這些宵小暫時還不敢有什么實質(zhì)動作,只是提醒夏小北出行注意安全。
這證實了夏小北的猜測,有人試圖用謠言破壞她的聲譽,甚至挑撥她與李家的關(guān)系,讓她在香江孤立無援,至少是舉步維艱。
目的是什么?阻止她參與李老的項目?還是僅僅因為她在深市得罪了人,對方追到香江來報復(fù)?
就在夏小北梳理線索時,楚向南那邊卻有了意外發(fā)現(xiàn)。
楚向南的工作室開始布置展區(qū),他聯(lián)系了幾位在香江藝術(shù)圈的朋友幫忙策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