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立剛回任務殿,就被長老任丘叫住了。
任務殿也是由一位內門長老和三位外門長老掌管,任丘便是其中之一。
他手里總捏著把算盤,留著兩撇山羊胡,一雙細長眼透著精明,滿臉都是算計的模樣。
宗門這次“勸退”計劃雖有上頭隱晦的傳達,但具體如何實施卻是他定的主意。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任丘頭也沒抬,指尖在算盤上輕輕敲著。
張立躬身行禮,壓低聲音道:“幾位師兄聽了消息,心情都不太好……”
任丘嗤笑一聲:“心情不好?我看是氣得罵娘了吧?”
張立慌忙擦了擦額頭的汗,喏喏點頭:“確實有幾位性子急的……”
任丘聽了非但不惱,反倒笑得更冷:“這幫站著茅坑不拉屎的老東西,就剩嘴皮子了。”
張立站在原地,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他本是散修,這些年跑斷腿攢下些家底,才捐錢在青嵐宗換了個職位,原想老了能有個依靠。
可如今看來,這所謂的正道宗門,心思比萬獸山里的鬣狗還黑。
養老?不被生吃活吞了都是好的。
任丘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假意安撫道:“眼下宗門正是發展的關鍵時候,難免要行些非常手段。”
他拍了拍張立的肩膀,語氣透著拉攏:“你且放心,熬過這些年,等宗門好起來,在這正道有了更多的話語權,自是不會忘了你們這些做實事的人。”
張立立即擺出一副感恩戴德模樣:“我本一介散修,能被宗門收留便是天大的恩惠,怎敢還有奢求?”
任丘聽了極為滿意,揪著細細的山羊胡笑道:“不錯,他們可都識時務?”
“師兄們都是懂道理的,自是不會接下任務書,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辭行下山了。”
張立頓了頓,補充道,“只有一位師兄,想要做出一些突破。”
任丘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臉色滿是譏諷:“哪個自尋死路的老東西?”
“是陸陳,陸師兄。他想去懸空山看看。”
任丘那雙細長的眼睛猛地瞇起,幾乎成了一條縫,反復咀嚼著這個名字:“陸陳?”
任丘隨即一笑:“沒聽說過。不過,我倒是衷心祝福他能滿載而歸。”
說著,任丘竟然忍不住大笑,自覺這句話有著十足的幽默。
張立也只好跟在一旁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