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車行的玻璃門被推開時,風鈴叮當作響,襯得店內的沉默格外詭異。
林硯剛邁步進去,就被一屋子人集l扭頭注視的陣仗嚇了一跳。七八號人擠在角落的電視前,一個個伸長脖子,表情跟見了鬼似的,連老板遞鑰匙的手都在抖。
“小伙子,你……你看新聞了嗎?”老板聲音發顫,指著墻上的液晶電視。
林硯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新聞頻道的女主播正用強行鎮定的語氣播報:“本市今日新增12起不明原因傷人事件,部分傷者出現意識模糊、攻擊性增強等癥狀,疾控中心專家初步判斷為……”
畫面突然切到醫院急診室的監控錄像,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林硯一眼就認出——那個被按在病床上掙扎的身影,穿的正是超市里那件灰色t恤!他脖頸處的青黑斑塊已經蔓延到了臉頰,喉嚨里發出的嘶吼聲透過屏幕傳出來,像野獸在磨牙。
“我靠,這哥們是狂犬病發作了?”一個租車的壯漢咋舌。
“不像啊,你看他那眼睛,直勾勾的,跟丟了魂似的……”
“該不會是……電影里的那種喪尸吧?”有人小聲嘀咕,立刻被旁邊的人拍了一巴掌:“別瞎說!封建迷信!”
林硯沒摻和他們的討論,接過依維柯的鑰匙在指尖轉了圈:“車在哪?我驗完車要走。”
老板這才回過神,領著他往外走:“就在門口,剛加記油。小伙子,你這時侯租車拉貨?要不……再等等?我看這新聞有點邪乎。”
“不等了。”林硯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檢查了油量、輪胎和剎車,“挺好,簽合通吧。”
簽完合通,林硯發動汽車,白色的依維柯像頭沉穩的巨獸,緩緩駛出停車場。后視鏡里,租車行的人還在圍著電視議論,沒人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凝重。
灰色t恤感染者已經被送進醫院,這意味著病毒很可能已經擴散到了醫療系統。前世就是這樣,醫院最先成為重災區——病人密集,醫護人員被咬傷后又感染其他人,形成惡性循環。
必須加快速度。
林硯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路,朝著記憶中那個廢棄倉庫的方向駛去。
倉庫在郊區,周圍是拆遷后的斷壁殘垣,只有一條水泥路通往入口。林硯把車停在倉庫門口,下車檢查了一圈——鐵門是鎖著的,但鎖芯已經銹死,他從空間里摸出工兵鏟(剛才順手收進去的),三兩下就把鎖撬開了。
推開鐵門,灰塵在陽光下飛舞,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霉味。倉庫很大,大概有兩百多平,中間有幾根承重柱,角落里堆著些廢棄的木箱,正好可以用來擋窗戶。
“不錯。”林硯記意地點點頭,轉身回到車上,開始往倉庫里轉移物資。
他沒有直接把東西從空間里拿出來,而是假裝從車上搬——在外面必須謹慎,空間異能是他最大的底牌,絕不能暴露。
來來回回跑了五趟,直到車斗空了,倉庫的角落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林硯靠在木箱上喘口氣,剛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條微信消息。
是沈野。
【沈野】:黃毛的事,是你干的?
【沈野】:林硯,你長本事了?敢動我的人?
林硯挑眉,這消息來得夠快。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兩個字:【活該】。
發送成功的瞬間,幾乎是秒回。
【沈野】:你再說一遍?
【沈野】:我現在在你宿舍樓下,你給我滾回來!
林硯嗤笑一聲,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塞進兜里。回宿舍?等著被你堵門訓話?他又不是傻子。
他轉身開始布置倉庫:用木板釘死窗戶,把物資分類擺放(食物放最里面,藥品單獨裝箱,工具放在隨手能拿到的地方),還在門口撒了層細沙——這樣有人靠近能留下腳印。
忙到傍晚,夕陽把倉庫的影子拉得很長,林硯才直起身。空間里還剩些空位,他打算再去趟五金店,買些鐵絲、釘子和發電機。
剛走到車邊,就聽到身后傳來引擎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