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楊玉環的言外之意,李琚不由得沉吟起來。
片刻后,他做出決定,沉聲道:“有勞夫人暫時先把楊釗,楊铦,楊锜三位族兄請來。”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至于其他人,還是等咱們先在西域站穩腳跟吧。不然楊氏一次性向西域投放這么多人才,難免叫人起疑。”
對于這個答案,楊玉環倒也不意外,這正是她方才問那句話的用意。
畢竟,李琚要干的事情,是掉腦袋的事情,肯定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干。
她點點小腦袋,應道:“好,那妾身晚點就給他們寫信。”
得了想要的答案,李琚也不打算在馬車里多待。
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見將士們已經搭好營帳,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便朝楊玉環發出了下車的邀請。
夫妻二人手牽著手下了馬車,來到主帳中。
為避免夜長夢多,楊玉環當即開始忙碌起來,不一會兒,三封信躍然紙上。
李琚封了漆,喚來徐沖,命他安排三名兄弟去送信,便將此事拋之腦后。
隨即拉著楊玉環,來到河邊上漫步,一起享受這西行路上難得的悠閑時光。
但可惜的是,悠閑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即便李琚特意將休整的時間延長了三日,也依舊阻擋不了時光的流逝。
三日時間過去,隊伍再次上路。
出了疏勒河的流域范圍,眾人抵達交河故城境,交河故城,乃是古高昌國的國都。
貞觀年間,高昌國為貞觀朝名將候君集所滅,此城便也逐漸沒落。
當隊伍進入交河故城轄境之時,另外一條比疏勒河寬闊了數倍,水流量也大了數倍的河流,也映入眾人眼簾。
這條河,在李琚的記憶之中,叫做塔里木河。
而在西域諸國嘴里,則叫做計式水。
它是整個西域,流域最廣,河道最長,水量最大的河流。
如果說疏勒河是聯通河西與西域的生命河,那么計式水,便是整個西域之地所有國家,所有種族的母親河。
因為西域境內的所有城池,所有綠洲,乃至于所有種族,都分布在這條河的兩端。
到了計式水,也就意味著龜茲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