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秀花心急如焚,率先沖進(jìn)樹林。只見肖壯狼狽地躺在地上,雙手扭曲變形,鮮血汩汩流淌,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而江林手持槍械,神色冷峻,孟秀花見狀,心中既為江林的安危擔(dān)憂,又因他為自己挺身而出而感動。
“江林,別再打了!怎么處置他,自有公安來定奪!”她焦急地勸道。
江林神色未改,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狠勁:“他想當(dāng)太監(jiān),我還沒幫他達(dá)成心愿!”
“我……我沒說!”肖壯滿臉恐懼,聲音顫抖地辯解道。
這時,李主任也匆匆趕到,看到肖壯那慘不忍睹的模樣,他不禁愣住,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狼狽的人就是平日里飛揚跋扈的肖壯。
原本像喪家犬般的肖壯,在瞧見李主任的瞬間,仿佛找到了靠山,頓時變得張牙舞爪起來:“表叔,你可算來了!他要廢了我啊!看看把我打成什么樣了!”
李主任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看向江林,微微點頭示意,隨后一步步走向肖壯,聲音低沉地問道:“你做了什么?他為什么打你?”
肖壯眼神閃爍,嘴巴囁嚅了幾下,偷偷瞟了一眼孟秀花,說道:“我……我和孟秀花在處對象,正打算帶她去玩呢,結(jié)果這小子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把我一頓暴打,還想廢掉我!表叔,我不僅要他賠償,還得讓他坐牢!”
孟秀花當(dāng)即反駁:“李主任,根本不是這樣!我壓根沒跟他處對象,是他一直糾纏我,還強行對我耍流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鄭忠!”
“表叔,別信這個臭娘們……”
“啪!”李主任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肖壯腦袋上,怒喝道:“你是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況且,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jīng)了解了,你越來越無法無天!”
“表叔,不是這樣的……”肖壯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他沒想到表叔居然不幫自己,反而向著外人。
李主任面色如霜,冷喝道:“別再叫我表叔,從現(xiàn)在起,咱們沒任何關(guān)系!”
“不,表叔!以前出了事,不都是你幫我擺平嗎?這次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肖壯慌了神,以往他闖了禍,確實都是李主任出面周旋,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林目光如炬,嚴(yán)肅說道:“企圖強行玷污革委會的女同志,別說是李主任,就算你爹是縣領(lǐng)導(dǎo),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你以前想必沒少干壞事,我會讓魏局長對你徹查到底!李主任,如果你是他的保護(hù)傘,同樣難辭其咎!”
李主任聽后,眼中閃過一絲恐慌,回想起之前幫肖壯擺平的那些事,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原來自己一直在充當(dāng)他的保護(hù)傘。一旦追究起肖壯以往的罪行,自己確實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表叔,你別怕!孟秀花早被革委會開除了,現(xiàn)在不過是個飼養(yǎng)員而已!”肖壯見李主任有些動搖,生怕他不管自己,心里愈發(fā)慌亂。
李主任眼睛一亮,對啊,孟秀花已不再是革委會的人,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只要過了眼前這關(guān),以后說什么也不能再幫肖壯了。
想到這兒,他看向孟秀花說道:“孟秀花同志,肖壯這渾蛋確實做得不對,如今他也受到了相應(yīng)的懲罰,當(dāng)然,要是你還不解氣,再狠狠揍他一頓,你看行不行?”
此時的肖壯,頭上、臉上、手上滿是傷,被打得著實不輕。孟秀花不想給江林添麻煩,便將目光投向江林,詢問道:“要不算了?”
“不行!像他這種禽獸不如的家伙,必須嚴(yán)懲!不然,他日后還會去禍害其他女人!”江林態(tài)度堅決,毫無商量的余地,“李主任,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包庇一個惡貫滿盈的罪犯,同樣是犯罪,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說著,江林掏出調(diào)令,神情莊重地說道:“這是調(diào)令,從即刻起,孟秀花調(diào)回革委會!”
李主任見狀,眼皮不受控制地直跳,神色變得極為復(fù)雜。他深知,自己很可能會因此事被判刑。
“怎么會這樣?”肖壯面如死灰,意識到踢到鐵板上,怕在劫難逃,他連忙爬到孟秀花面前,不停地磕頭求饒。
李主任內(nèi)心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突然沖上去對著肖壯一陣猛踹,罵道:“畜生,你可把我害慘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孟秀花怔怔地站在原地,手里拿著調(diào)令,滿心疑惑地問道:“石主任怎么會讓我回去?”
江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遭到野獸襲擊,臉被咬掉了一半,只能病退,我跟他講清了利害關(guān)系,他害怕了,也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主動寫下調(diào)令。”
孟秀花心中明白,定是江林使了手段,她滿心感激,上前緊緊抱住江林,聲音帶著哽咽:“謝謝你。”
江林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咱們回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