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到底想干啥?”饅頭疑惑地問道。
玉環面色陰沉,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山上的魚那可是國家的,大林子他們私自捕撈,的非法的,隊長不僅不管,還包庇他們,哼,我要去公社舉報!”
饅頭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急忙阻止:“娘,千萬不能舉報!江林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識過,狠著呢!要是讓他知道是你舉報的,咱們一家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再說了,江林跟副縣長關系鐵得很,誰能動得了他?”
“我咽不下這口氣!你別管了,反正我不會讓他舒坦……”玉環話還沒說完,饅頭立刻警告道:“你想咱們家破人亡嗎?你要是真這么干,我肯定被你害死!”
“嘶——”玉環倒吸一口涼氣,驚道:“誰……誰要害你?”
饅頭壓低聲音,嚴肅地說:“你想想,江林殺過多少土匪?劉興旺、江永立,還有衛振,他們都是什么下場,你要是不想看著我死,就別想著報復林哥!”
他繼續說道:“只要江林一句話,就會有人對我動手,甚至他家那只雪豹,都能把我咬死……”
玉環越聽越害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細想之下,以江林的手段,真要收拾他們一家,定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可是,就這么放過江林,心有不甘。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草叢里,孫寶山面色陰冷,居然想舉報江林他們,心中怒火頓起,他心里明白,要是舉報到公社,一旦追究起來,他兒子也脫不了干系。
孫寶山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怒不可遏地沖了出去,手指著玉環,大聲呵斥道:“你有種去公社舉報啊!看看江林他們怎么收拾你!”
玉環嚇得渾身一顫,沒想到被人偷聽了,連忙否認道:“你胡說什么呀?我聽不懂你在說啥!”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孫寶山故意提高音量,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完了,居然被孫寶山聽到了,饅頭心里暗叫不好,一旦孫寶山把這事告訴江林他們,那可就糟了,想到這兒,饅頭立刻堆起笑臉,討好地說:“寶山叔,我娘她一時糊涂,說錯話了。我已經勸過她,保證不會去舉報!”
孫寶山冷哼一聲,警告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只要公社派人來抓江林他們,你們一家別想在江家屯待下去!”
說罷,他昂首挺胸地走了。
“娘,這下你滿意了吧!如果別人去舉報,也會懷疑是你干的!怎么收場?”饅頭垂頭喪氣,無奈地回家了。
玉環扭頭看了孫寶山遠去的背影一眼,長嘆一聲,心里發愁:這可咋整啊。
江德貴從遠處走來,朝著正在干活的江永昌招手。
“隊長,找我啥事?”江永昌疑惑地走來。
江德貴神色嚴肅,說道:“我剛才去看過你娘,聽她說昨天晚上,是你大嫂幫她收拾的衛生,還給她送了飯。你瞧瞧,她現在都瘦成皮包骨頭了,不管以前她做過什么,犯過什么錯,她始終是你母親,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身為她的兒子,不能對她不管不顧啊!”
江永昌無奈地說:“隊長,為了她,我家底都快掏空了。春妮懷著身孕,家里斷糧,而且我還欠下幾百塊的外債。我拿什么去管她呀?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江德貴耐心勸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實情,但是你想想,要是不孝的名聲傳出去,對你的孩子以后的影響可不好。要不這樣,給你四弟永飛發個電報,讓他回來。”
江永昌思索片刻后,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你現在就去。”江德貴催促道,老太太如今的下場,確實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