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孝永快被氣瘋,捂著臉,騰出只手想要去抓沈韞。沈韞被綁太久,腿部空間有限,一直維持著差不多的姿勢,不免有些腳麻。她小腿發軟,有些踉蹌地扶著沙發起來。看對方氣成這樣試圖消除誤解,“你自己撞上來也能怨我?”滿臉的理所當然,似乎因此生氣才叫無理取鬧。
季孝永不語,只一味抓她。
沈韞不想被抓到,出于正當防衛的目的伸手推了男人一把,大概是沒用太大力氣吧,畢竟藥效才散去,她能有什么力氣?
然而身后茶幾恰好卡住了季孝永的腿,他本就站得不夠穩,被沈韞推得向后一個趔趄,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茶幾上,發出巨大聲響,太疼了,疼得五官皺成一團,呲牙咧嘴,什么人在這種情境下都維持不住體面和風度,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草”來。
沈韞懶得管他,還能叫說明死不了。她衣服被脫得一干二凈,隨身物品也不知所蹤。
這房間像是封閉式的客廳,大而空曠,陳設一目了然:鑲嵌著不透明玻璃的拱形法式對開門,新古典主義風格的沙發套組,沙發主體是淺灰色真皮材質,扶手與下面支撐是胡桃木,沙發前是實心的大理石茶幾,只余裝飾作用的落地鐘安靜佇立在旁。
香檳色的重磅真絲絨窗簾完全合攏不留一絲縫隙,將外面的世界隔絕,不知晝夜。身后是有多塊鏡片無縫密接而成的巨大鏡墻,一轉身沈韞就在里面看到全裸的自己。
角落還有只擺著道具的玻璃展柜。
環視了一圈,沈韞決定先出去再說,她也不在乎自己還裸著,徑直就往唯一的門走去。
季孝永已經緩了過來,剛剛他都懷疑尾椎骨是不是被坐斷,鉆心的疼。這幾年在沈韞身上真是沒少吃苦頭,新仇舊恨,現在只想把她綁在床上操死。
若是沈韞能聽見他心聲肯定要唾一句“雙標”,她在季孝永這群瘋狗身上吃的苦更多,她是不是應該把他們綁起來,挨個將兩腿間的罪魁禍首給割了?
沈韞已經走到門前,手摸上了門把,季孝永站在茶幾前面色沉得能滴出水,語氣里流露出幾分森然,“不想被我搞死就現在滾過來。”他指著腳邊的位置,“跪這兒撅好,沈韞,我把話放這,今天不讓我解氣你就別想踏出這地兒。”季孝永無法無天慣了,從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被疼痛激出戾氣,頗有些圖窮匕見的意味。
好可怕的威脅呀,沈韞撇嘴,然而擰了兩下門沒擰開,心里嘆氣,明白今天恐怕在劫難逃。
鼻翼翕動發出一聲自嘲的輕嘆,聳了聳肩,剛要轉身,門卻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來者軍裝筆挺,肩頭兩杠三星。沈韞看向那張有些疏離的清雋臉龐,十分無奈,怎么又是熟人……
她條件反射退后一步,面露疑惑,“你怎么在這?”又轉頭去看季孝永,破罐子破摔,“你們搞什么?又要輪奸我啊?”
梁昱珩隨手將門關上,“跟劉主任下軍區視察,正好到這邊就順便來看看你。”他口中的劉主任是總參助理,嗯,他爹的助理,中將軍銜。
梁昱珩玩味看著兩人,“干什么了,這么激烈?”
季孝永對他更沒什么好氣,毫不留情地戳穿,“躲后面看了半天跑過來裝傻?”鏡墻是單面的,梁昱珩一直在隔壁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