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季軒穿著書院外院弟子的服侍,衣服上帶著褶皺,腰間沒有太多的佩飾。
他臉上有幾道抓痕,顯然是昨天崔夫人留下的。傷口只是隨意處理了一下,一看就沒用太好的傷藥。
他手中拎著一些東西,上面沾上了一些灰塵,應該曾掉落地上。
這樣的謝季軒,看起來有些狼狽。
時寧目光掃過謝季軒,嗤笑出聲。
以前,謝季軒的衣服上,但凡有一點褶皺,他都是要發脾氣的。
每每受傷或者生病,也是要用最好的藥,不是就不用。
但凡臟了染了灰塵的東西,他都不會用的。
而她,每次都在他的嫌棄和辱罵聲中,盡力給他最好的東西,讓他順心如意。
如今看來,她那時就是太把這人當回事了。
時寧上下打量了一下謝季軒,慢悠悠地開口道:“我記得,以前你不是挺講究的嗎?衣服不平,說惡心。不是最好的傷藥,說惡心。沾了灰的東西,說惡心。”
時寧輕嘖了一聲,繼續道:“如今這身上穿的啥呢?臉上涂的又是啥?手上拿的又是什么?看來你也不覺得惡心嘛?所以當初純屬就是裝唄?明明是一條狗,非要裝大以巴狼?”
謝季軒臉色變了變,神情也有一些恍惚。
時寧說得其實沒有錯。
上一世,他穿的衣服,都是時寧親自收拾的,整整齊齊,干凈又有設計感。
他往哪一站,大家都會贊他一表人才。
以前他手上,時寧都會給他上最好的藥。他不知道時寧的藥是從哪里來的。
昨天他回去后,找不到時寧唱給他用的藥,發了好頓火,最后卻不得不妥協,在傷口上,涂了最廉價的金創藥。
為何,這一切都不同了?
謝季軒正失神,陸滿從霜華居走了出來,朝兩人走過來。
謝季軒眼睛一亮,整個人興奮起來。
他沖了過去,朝著陸滿道:“陸滿,老師……陸山長愿意見我了?你快帶我去!”
他今天來求見陸山長,想要直截了當地告知陸山長,他愿意做陸山長的學生。
可他被外邊的小廝攔住了。
他不但沒見到陸山長,甚至連陸滿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