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的背影一直在提醒我:
別自作多情了。
她,是真的走了。
這一段,我自以為是的情分,也該畫上句號了。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只是她生命里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
有時候,比起挨一頓打,被在意的人看不起,才是真正的凌遲。
江野發(fā)來短信,說強子已送到醫(yī)院,建議我也過去看看,說我臉上雖然沒傷,但胳膊被棒子抽得不輕,可能有瘀血。
我坐上出租車直奔醫(yī)院,心里七上八下,不只是為了傷,更是想看看強子,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等我到的時候,江野剛好進處理室換藥,強子一個人坐在病床上,整個人虛弱得像是風(fēng)一吹就能散。
他看見我,眼圈一下紅了:“虎哥……”
我走過去坐在他床邊,語氣低沉:“那個女人,怎么回事?”
強子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掙扎,喉結(jié)滾動幾下,低聲說:“她叫瑩瑩,是我以前談過的女朋友。”
我皺眉:“前女友?你還管她干什么?”
強子咬著牙,低聲道:“她為了我才混到那種場子里的……我當(dāng)年對不起她,今天看到她被那幫人侮辱,我真忍不了……”
強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神落在病房天花板某個模糊的點上:“她是那個曾經(jīng)騙過我的……我的初戀。也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真正碰過的女人。”
我聽著火氣直冒,一邊把他的輸液管扶正,一邊壓低嗓音:
“你都知道她騙了你了,現(xiàn)在還這么護著她,你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
看到強子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氣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恨他犯賤,也恨我自己。
我們這類人啊,總對那些不可能的人留戀不舍,不是腦袋進水了,是什么?
強子苦笑了一下,扯動臉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我知道,我就是犯賤,可我控制不住……我心里還有她。”
他頓了頓,喉嚨哽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繼續(xù)道:
“都說女人在乎第一次……其實男人也在乎。一個男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和他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永遠不會。”
原本已經(jīng)到嘴邊的怒罵一下子堵在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