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樓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張巨大的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色精致的菜肴,擺盤講究得像藝術(shù)品一樣。
桌角還有幾盞保溫小火爐,熱氣氤氳升騰,香氣四溢。
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廚師們正在忙碌著,有人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著醬汁的比例,有人正從廚房端出新做好的甜點(diǎn)。
見我們一同下樓,那幾人動作整齊地彎腰行禮。
其中一位中年男主廚笑著上前,語氣溫和又恭敬:“先生,這是按照小姐吩咐提前準(zhǔn)備的菜式,有中式熱菜,也有西式輕食,若您有其他口味偏好,我們也可以隨時調(diào)整。”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下午一般都是吃盒飯的……
我這輩子沒被這樣伺候過,更別說有專人詢問我“偏好”了。
桃子姐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態(tài),笑著揮了揮手:“他和我一樣就好,你們準(zhǔn)備完就先下去吧,我會告訴你們過來收拾餐具的。”
幾位廚師點(diǎn)頭稱是,很快便安靜而有序地退出了客廳,連腳步聲都輕得像羽毛落地。
房間重新歸于安靜。
我看著那一桌子菜,又低頭看看穿著睡衣坐在果汁杯邊上的桃子姐,一時間說不出話。
不是驚訝于這一餐的豪華,而是我終于真正意識到,我和她,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隨口一句“吃飯”,就是這樣一頓精致排場。
而我,從小到大能吃飽就不錯了。
桃子姐抿了一口果汁,斜睨我一眼,像是早就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輕輕笑道:
“你這文藝青年的腦子,不會又浮現(xiàn)出什么‘階級落差感’、‘人間清醒夢一場’之類的念頭吧?”
我張了張嘴,沒說話。
她抬手撩了下耳邊的發(fā),眼神卻帶著那種不容反駁的瀟灑:
“我告訴你,這些都沒屁用。”
“只要你有錢,想找個廚子做飯還是找個城堡住,都有人替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別看了,趕緊吃。”
“沒體力,哪干得了正事兒?”
想到桃子姐的瘋狂和婉轉(zhuǎn)嫵媚,我的心跳不由得又凌亂了些。
趕緊開始吃飯補(bǔ)充能量。
要是不能讓桃子姐滿意,那我多沒面子。
我身上的傷也沒有完全好。
但正是這種痛并快樂著的感覺,讓我有種前所未有的刺激體驗。
這幾天我一直沒回家。
嵐姨以為我在曠野,她也忙著店里的事情,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