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種“穩定”。
小哀和嵐姨幾乎都住在面包店樓上的小隔間里,說是方便接待那批旅游團客人,也為了節省每天來回的通勤時間。
我每次抽空去看她們時,她們總是一臉忙碌的樣子,圍著烤箱轉來轉去,連話都顧不上跟我說。
但我能看得出來,她們都很滿足。
那是一種找到了歸屬感的滿足,眼神亮晶晶的,每天精氣神都十足。
就像兩個終于站穩腳跟的普通人,正慢慢往屬于她們的生活爬升。
我為她們高興。
再過兩天就是大學報到,我已經不想再節外生枝。
這幾天在曠野,我能低頭就低頭,客人找茬挑事兒刁難,我也盡量裝聽不見,不想再起爭執。
可事,終究還是來了。
那天傍晚我剛換完衣服趕到曠野,才走到888包房門口,就看到強子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像紙,額頭上還冒著汗。
“強子?”我一皺眉,“怎么回事?包房里怎么這么大動靜?”
強子抬頭看我,眼神一閃:“虎哥……兔兔在里面……正在服務一波客人。”
“她自己?”
強子點點頭,又頓了下才低聲說:“那客人是……賴大彪。”
我整個人僵住。
那三個字,就像是從地獄飄上來的寒氣,一下子凍得我后背發涼。
“你說誰?”
“賴大彪……他點的原本是你。但你那時候還沒來,兔兔說不能得罪貴賓,就進去應付一下了。”
“她進去多久了?”
“快二十分鐘了。”
我轉身就要沖進包房,強子卻一把拽住我,壓低聲音急聲道:
“虎哥,兔兔臨進去前就交代我,一定要攔住你。她說你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不能惹事,讓你趕緊走,她能應對……”
我整顆心都揪緊了。
我知道兔兔的意思。
她是怕我沖動,怕我跟賴大彪翻臉惹麻煩。
張家倒了,也許賴大彪覺得再也拿不到好處了。
現在來找我,就是找后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