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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府衙的大門敞開,州里凡是能走路的全跑去看re鬧。呂大人坐在中央,左右兩邊各寫了五個大字:“寶劍如君臨,奉旨懲惡官”。白紙黑字,對作威作福慣了的州官,如同cui命符。尚方寶劍,先斬后奏。狄州官罪惡昭彰,呂大人審完當場就砍xia了狄州官的tou。
血,鮮紅,好像還帶著shenti的余re,濺染石階,漫過青苔,原來生命被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會liuchu如此豐沛的血,是為了洗滌死者的罪惡,還是為了震dang生者的靈魂?所有人都在拍手叫好,我卻很想慟哭。我聽見有人喊:“呂大人,快看有個小女孩嚇哭了!”誰?誰與我同gan?我正抬tou尋找,忽然被一雙手抱起,雙腳離地,shenti騰空,yan前的一切是從未有過的清晰。爹娘走后,再沒人抱我。我的tou像熟了的麥穗,只會垂著,在風里飄搖。我在呂大人的懷里眺望,貪婪地只顧看向遠chu1。呂大人以為我在找人,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是黑壓壓的腦袋,一個擠著一個;黑漆漆的眸zi,一雙挨著一雙。
呂大人揚著聲音問:“這是誰家的孩zi?帶這么小的女孩zi來觀刑,可不得嚇壞了。這孩zi的爹娘是哪個?快帶回家去!”
底xia有人喊:“呂大人,這孩zi姓成,是孤兒,爹娘都死了,吃百家飯長大的?!?/p>
另有人附和dao:“唉,成家夫妻死的冤?。《际悄切盏业墓饭俳obi1的!”
“難怪這孩zi要哭。”呂大人輕嘆一聲?!敖惺裁疵郑俊彼麊栁?。
“瑤瑤”我回答,不敢看他。
“幾歲了?”他似乎在探索我的表qg。
“七歲”我終于鼓起勇氣偷看他一yan。
“在xia呂元懋,二十五歲?!彼呎f邊轉(zhuǎn)過shen,帶我走j府衙的后堂,鮮血與人群被漸漸遺落在后面。
“呂……元……”
“呂元懋”,他執(zhí)起我的右手,在我手心里一筆一劃寫xia這三個字,讓我從手心一直yang到指尖,“咯”地一聲破涕為笑。寫完一遍,呂大人問:“會了嗎?”我搖tou,呂大人于是又寫了一遍,再問:“會了嗎?”我還是搖tou?!皡卧比齻€字,他足足寫了二十遍,我才diantou。
呂大人仔細看著我的手說:“瑤瑤才七歲,手指竟要同吾家夫人的一般長了,這天生是該彈琴的手?!鼻?,是有品級的人家才有的奢華之wu。寒族百姓從未見過琴,更別說彈琴了。
呂大人在靈州又待了一年,帶領(lǐng)寒族建shui渠,挖shui井,又請了圣旨,不許有品級的官們qiang占shui渠、shui井。又一個秋初夏末,靈州破天荒地沒有渴死一個人。百姓gan念呂大人的功德,用呂大人的姓,給孩zi起名。那一年,靈州有許多寒族孩zi叫“念呂”、“恩呂”、“思呂”、“敬呂”之類的名字。這么zuo本是好心,哪知竟辦了壞事。呂大人被參了一本,有人非說他是“收買民心,圖謀不軌”。呂大人當官剛正不阿,清廉鐵面,當然免不了得罪過人。那些人逮住這個由tou,把臟shui潑過來?;实垡卜噶撕?,竟信了那些詆毀,把呂大人貶成五品,從靈州直接攆到偏遠的蒼州去了。
呂大人在靈州的日zi,一直讓我住在他府里,跟呂夫人學彈琴。我還以為能讓呂大人摒棄門第差別的呂夫人肯定是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見了才知,只是一位面目和善的普通婦人。呂夫人無所chu,待我如親女,將琴技傾nang相授。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