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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沒人敢欺負你。”

“母后”，暤兒的聲音讓我從恍惚中回神，“杜chun旺一個閹人，封了公爵已是破例，母后怎還同意給他那幾個‘gan1兒zi’封爵？”

“你不懂。說是‘gan1兒zi’，其實和親兒zi無異。太監無后，老了要有人送終，死了要有人供奉。朝中大臣們不是也推舉自家zi弟ru仕嗎？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閹人，都是禍亂天xia的賤人！”暤兒的話夾著寒意。

我有些心涼，有些不悅?！斑@些人連n都沒有，怎么禍亂天xia？他們要是不賤，怎會被人閹了，一輩zizuonu隸？”暤兒登基十多年了，我們母zi二人平時都很和睦——除了在chun旺的事上多有齟齬。

“聽說，杜襄公府上的金銀比皇gongnei庫里都多?！睍祪亨洁?。

暤兒畢竟大了，又是皇帝，不該忤他的意。我緩了緩，說：“他不過要些榮華富貴，趁活著，享受享受，還能怎樣？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有多少年好活？他一個太監，沒有后代，留許多錢何用？不過是被欺負怕了，想人gao看一yan。你厭他貪財，等他死了，xiadao詔書，把錢收來也容易。他要那些錢，不過保個平安罷了?！蔽倚膞ia暗dao：“chun旺也是糊涂！錢能保平安不假，可若太多，就是想平安也平安不了了?！?/p>

“母后竟容一閹宦濫權亂政？”暤兒不依不饒。

“濫權？亂政？”我有些惱了?！办o貴妃的母家在朝中黨同伐異，不是濫權？祁王爺在閩川nue殺州官，不是亂政？他們你都不guan，就杜chun旺你看不慣？”

“他們畢竟都是自家人，天家權力不與外人共享?！睍祪赫裾裼性~。

“混賬話！皇帝與百官共治天xia。百官chu自百姓，不與外人共享你又如何治理天xia？”

暤兒雖不言語，面上頗有不服之意。

我不愿再爭執xia去?！皠e忘了，多少自家人當年都想你母后死。沒有杜襄公，哪有你的小命，哪有咱娘倆的今天？江山這么大，人人都貪得，偏容不xia一個太監？你若真能治盡天xia奸佞，我就把他交給你?！?/p>

杜襄公。襄，幫助輔佐之意。要不是為了幫我，他怎會……

皇后娘娘纖手一抬，“好好教訓這個nu才”。

“打！”一聲令xia，板zi上xia翻飛，又狠又快，帶起嗚嗚的風聲。

馮公公跪在皇后娘娘面前，不住磕tou哀求：“老nu收了個吃里扒外的孽障，罪該萬死，已經狠狠教訓過了。求娘娘看在老nu面上開開恩，留他一條賤命吧……”

“二虎”渾shen赤o，四肢被牢牢捆縛在長凳的四腳上，背上有鞭zichou過的傷痕，縱橫密布，pi開肉綻。兩個執杖太監一左一右，輪liu揮動竹板一起一落。

gong里被打過的和見過人被打的都知dao：打板zi的聲音越是清脆，越沒使勁，只傷pi肉不傷骨tou；越是悶著沒聲的，越是xia了死力，pi上只看到青紫se，里面的肉卻爛了，底xia的骨tou也斷了。竹板落在“二虎”shen上，幾乎聽不到聲。我躲在暗chu1，心里沉得像裝了千斤重的石塊，一徑xia墜?！岸ⅰ遍_始還求饒，很快變成嚎叫，無意識的哭喊?！鞍　“　?，凄慘又絕望。我不受控制地哆嗦，一陣麻痹從后背、脖頸直沖toudg，一gu寒涼攫住我，從tou到腳?！巴炅恕畈怀闪恕蔽亦卣f。

“二虎”還在哭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