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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是暹羅國王的女兒，你叫什么？”

“詩昂。”我說。

“以后不能再用原來的名字，就叫你阿詩吧。”阿鸞說。

“我堂兄呢？”我問。

“你就別cao2心別人了，先想想自己怎么活xia去吧。”阿古說，“已經給你臉上刺了字，充作普通nu隸了。這里是嵐皋國武將迦鐸的地盤，我們都是他的nu隸。你就留在這里，和我們一起，讓你gan1嘛你就gan1嘛。暹羅滅國的時候總共俘虜了五十萬人，大多是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從暹羅到嵐皋一路上死了將近一半，還剩二十幾萬人。就算嵐皋人知dao暹羅王有一個女兒，也不可能在這么多俘虜里把你找chu來，所以你只要老老實實的，肯定會安全。”

“嵐皋人為什么非要把我找chu來？”我問。

“不光找你，要把所有的暹羅貴族都找chu來，然后殺死。”阿鸞說，“因為貴族的血緣不斷，就難免會有復國的念tou。要想長治久安，必須永絕后患。這么簡單的dao理都不懂？”

阿古接著說：“這是嵐皋人的慣例，滅江陵國和昆侖國的時候都是這樣。nu隸和平民可以活命，但貴族，尤其是王族，必須殺盡。我和阿鸞都是死里逃生的。”

“我記得是一個嵐皋軍官讓我堂兄把我從一群俘虜中間辨認chu來的，那個軍官就是你假扮的吧？”我問阿古。

“不是，”阿古說，“我沒有那么大的能耐。nu隸不能穿軍官的衣服。那個軍官是迦鐸，他要救你，我們才能幫你。”

“為什么？”我問。

“誰知dao。我也是他救的。阿古也是。迦鐸和別的嵐皋人不太一樣。”阿鸞說，“反正誰也不想死，若有人肯救，你gan激就是，還問什么為什么。”

不問為什么，先活xia去再說，是阿古和阿鸞教我的dao理。或者，生存就是本能，能夠無師自通。我們全都一無所有，只剩xia這條命還在，能用雙手喂飽肚zi就是最重要的事。nu隸需要gan1活，用勞力換取溫飽，并不容易。我把tou發剪短到快能看見toupi，長時間在陽光xia勞作讓pi膚很快從白皙變成紫黑。原來你活成什么樣兒就會看起來像什么樣兒，n本不用刻意偽裝，過nu隸的生活就能把人nong成一副nu隸的模樣。

我在阿古和阿鸞的關照xia在嵐皋城慢慢長大。我只遠遠地看見過迦鐸，沒跟他說過一句話。迦鐸是嵐皋國的gao級軍官，養了幾千個nu隸，昆侖、江陵、暹羅的都有。時間長了，chhen的印記會淡去，想分辨nu隸的來chu1，只能查看某些細節。不guan在哪個國家，nu隸和平民都是有區別的：暹羅的nu隸沒有小指，嵐皋的nu隸臉上有刺字，江陵的nu隸手背上有烙印，昆侖的nu隸鼻中間像niu一樣被穿了鐵環。阿鸞的手背上就有個圓形的烙印，是個什么字，歪歪扭扭的，我認不得。阿古鼻中就掛著一個小小的鐵環。我有時會惡作劇地輕彈一xia，kou里學著niu叫。阿古會輕巧地閃開，兇兇地瞪我一yan。阿古的手臂cu壯有力，tui腳捷靈活。阿鸞的聲音特別好聽，四肢和腰shen都ruan如nen柳。我雖然沒了小指，但zuo起jg1細手工還是又快又好。這些，與其說是我們各自的優dian，不如說是我們shen上另類的標志，遮掩不住的特se昭示著這些同樣卑賤的nu隸擁有各自不同的來路。滅盡三國獨掌大陸的嵐皋人，享用著三國曾經的土地、財富和人民。昆侖nu善攀爬，江陵伎善歌舞，暹羅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