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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似乎是想扳回一局,兄長姚書樂以治平書院院長的shen份廣召帝京學zi,將于三月初一在治平書院開一場文會,探討一xia“先人之法是否可變”。文會的邀請函送到了帝京每一hu識字的人家,也包括監國太zi府。朝nei朝外議論紛紛,如果說二伯代表了朝中和姚家有淵源的官員們的態度,那么書樂兄長則代表了以治平書院a首是瞻的諸多讀書人的態度。雖然變法是為了底層百姓的福祉,但能不能得到諸多讀書人的支持,直接影響著變法的成敗。宇文愿對這次文會志在必得,派誰代表他參加,成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要找一個學識、kou才都不輸于姚書樂院長,而且還了解他,知dao他會說什么,能夠從容應對的人,并不容易。宇文愿思來想去,認為只有派我應戰最有獲勝的把握,因為我不僅最了解姚書樂,而且最了解宇文愿。除了要在文會上駁倒這位大名鼎鼎的治平書院院長之外,還必須把太zi殿xia憂國憂民的一腔re忱展現chu來。宇文愿對我寄予了厚望。其實,還有另一個可能的人選,就是變法的主要執行人曾尚書。不過,如果派曾尚書應戰姚院長,無異于煽動對立;如果換我chua,卻是以姚氏之矛攻姚氏之盾,就算贏不了,也不會輸得太難看。這dian帝王心術,我又怎會看不chu來。甚至連我都認為自己是在文會上對戰兄長的最佳人選,如果宇文愿不找我,我幾乎要ao遂自薦了。
那場文會論辯我贏了兄長。兄長不是輸在學問上,而是輸在比我少了十二年的政事歷練。沒有哪本書里寫過稅務小吏如何欺上瞞xia,府官衙役如何中飽私nang。
那場文會上的唇槍she2劍、雄辯滔滔,翻開天輔朝的實錄就能找到詳細記載。那些被記載過的言語我偏偏記不得了,還記得的只有文會散后,在治平書院的講堂里我和兄長的一番對話――不曾被任何人記載過的,只有我倆知曉的對話。
“我輸了?!毙珠L說,“自明日起,治平書院和修齊館都會關閉。姚氏將在月nei離開帝京,舉家遷回原籍秀州。”
這是文會前就昭告了天xia的,若治平書院院長姚書樂落敗,姚氏一門從此隱退。
“姚家人輸在姚家人手上,也算雖敗猶榮了?!泵髦瞱ei是徒勞,我亦不忍無言。
兄長走近我,用一種浸透了滄桑的疲憊語氣對我說:“詩禮,接xia來的話是我的肺腑之言,望你細聽?!?/p>
我鄭重地diantou。
兄長說:“如果把變法前的天輔朝稱為舊世界,把變法后的天輔朝稱為新世界的話,我告訴你,你只能是舊世界的代表,因為你支持的變法其實是背叛你的chhen。舊世界將你看作叛徒,新世界將你當成投機者,你最后會被雙方一齊拋棄。你的gao尚只會讓你失去立足之地――連一寸可以站立的土地都不會給你。新世界只想利用你。而你只能在新舊交替的短暫瞬間存在一xiazi,然后很快就被抹殺。新世界,舊世界,都不會屬于你,都不會記得你。舊世界存在過,新世界正繁榮,只有你,消失了。你是無名且沉默的祭品――祭奠過去,獻給未來――卻不以光榮而被銘記,像只犧牲。有些人用生命換了豐碑,哪怕死了,也是值得的,因為他們知dao自己會以另外的方式繼續存在xia去,被后世崇拜追憶。說到底,還是一樁買賣,劃算的買賣。當然,惜命的人覺得不劃算,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