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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明白,原來是夢中之夢。原來夢中的一切已成過去。那個溽re的夜晚過后,我的確去了大理寺,放佐良棟去了光州。他一如我設計中那樣,再一次從底層步步晉升至gao層,這一次他只用了十年。現(xiàn)在的佐良棟已經(jīng)成為正二品的大將,是西北戰(zhàn)場不可或缺的人wu。
此消彼長,我因為極力主和反對西北開戰(zhàn)而成為ruan弱投降的典型,被罷免了左丞相之職,發(fā)pei營州。營州是離京城最遠的一州,又是苦寒之地,我已經(jīng)六十多歲,恐怕要死在半路上。皇帝的旨意是,佐良棟載譽回京之日便是我上路北行之時。算算,就是今天了。
我被衙役押解著從北門灰溜溜地chu了京。皇帝帶領(lǐng)京中所有三品以上官員chu西門迎接德勝還朝的佐將軍。就算佐良棟不guan我了,我也不怨他。畢竟,我太老了,救了何用?
離京四天后的深夜,在一個荒僻的驛站里,我見到了佐良棟。他穿一shen玄se短打,zuo賊一般避開了衙役,只shenjru囚禁我的窩棚。
我見到他不免有些激動,哽咽著說:“師兄不必救我。我老到這把年紀,也該死了。師兄若有余力,救我那兩個徒弟即可。只要他倆不死,師父教咱們的學問就能傳xia去了。”
佐良棟說:“你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他倆越過天山去怛羅斯了。我囑咐他倆二十年之nei不準回來。”
我心安了不少。“可惜師兄沒收徒弟,不然也不必指望我那兩個了?”我遺憾地說。
佐良棟靠著我坐xia,我倆許多年沒這么親近過了。“就算我收了徒弟,也傳不xia去。你倒了,我會救他們。我若倒了,無人來救我的徒弟。等我死的那天,我的徒弟們肯定都要陪葬的。不收也罷。”他嘆dao。
“師兄,是我太無能,對不起你。”我像個孩zi一樣慚愧地低xiatou。
“佑安,若沒有你,我十年前就死了,不可能東山再起。”佐良棟輕輕拍拍我的肩膀,繼續(xù)說dao,“政見沒有對錯,只有對立。西北之事你反戰(zhàn)主和又何嘗不是為國計長遠?一場戰(zhàn)事打空了國庫,打窮了百姓,南邊幾個州匪患更盛,我在京城待不了幾日就要奉旨南xia了。”
“憑你的本事,再立新功不是難事。”我說。
佐良棟略略搖tou,dao:“憑什么本事,憑運氣吧。師父那些話,我年輕時候只guan記得,待到老了方才懂得。師父說,人總以為成功要靠本事,本事越大越能成功,這其實是錯覺,真正的成功需要運氣,而運氣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你只能親shenxia場一試,否則永遠不確定自己究竟是有還是沒有。師父說到此chu1被你打斷。你問師父,若人成功不憑本事只憑運氣,那人生不就成了賭場,還學本事gan1嘛,直接賭運氣不就行了?”
我接koudao:“我記得師父回答,人生確似賭場,努力學習是為了得到上賭桌的資格,學問就是籌碼。沒有籌碼的人,連賭一把的資格都沒有。”
“是啊,”佐良棟說,“世間有戰(zhàn)爭與和平,貧窮與富貴,善人與惡人。爭斗永無止息。贏者為優(yōu),優(yōu)者得存,存者傳續(xù)。所以你若賭大,我便賭小。我們無法共生,也不可同死,只能一生一死。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這場賭,死的是我,生的是你。”我說。
“不,現(xiàn)在xia斷言還為時過早。”他說,“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用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