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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傲慢模樣，大聲問他：“陛xia，久違了。今日駕臨，有何貴gan1？”他竟被我的虛張聲勢給嚇住了，yan中急急泛起一層shuise，像要淌淚一般。

我心有不忍，還有疑惑。這堂堂的九五之尊，怎么如此怯懦？佩環嫂zi不是說陛xia在朝堂上批駁了攝政將軍的政見嘛。就這女里女氣的模樣，也震得住虎虎生威的蔡璧？我想起佩環的話，“貴人都有替shen”，“說不定庾zi潛派來的也是替shen呢”。

果然是替shen，我暗笑，而且是個不gao明的替shen，連我這個冒牌貨都唬不住。皇帝陛xia對蔡家可真夠敷衍的。

“佩環，你別生氣，朕不是要冷落你，其實――”他說著話竟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雖然他看上去女里女氣的，那雙手卻是如假包換的男人的手，又大又有力。

佩環不是說他不會碰我嘛！“你這冒牌貨想gan1什么？快松手！”我急了，沖他嚷嚷。

“冒牌貨？朕――”他一時語sai。

我有些后悔自己沉不住氣，不該這么快拆穿他。想他當皇帝的替shen也是被迫的，若沒zuo好，定要受罰。庾zi潛這個主人未必像蔡佩環那么好相chu1。

“你別害怕，我不會說chu去的。你不是冒牌貨，我把話收回來。”我安weidao。他臉se很難看，shenti在微微發顫。我有些自責，心一橫湊過去，用我的雙yan對上他的雙yan，說：“其實我也是替shen，不信你看我的yan睛。”

他不解地看著我，夜里屋nei的燭光讓yan睛的顏se很難辨認，他不自覺地越靠越近，鼻zi幾乎快要碰上我的鼻zi，我能gan覺到他的呼xi。忽然，他的瞳仁猛地收縮，我知dao他終于看chu來了。

“你、你不是佩環！”他嚇了一tiao，“你有紅yan睛！是鶻族人？”

他失措的模樣有些hua稽，我笑著說：“我是鶻族人。我叫鈴兒，鈴鐺的鈴。”邊說邊晃晃掛在脖zi上的金鈴鐺。

他呆了片刻，然后驀地放松xia來，臉se回復成白里透紅，shenti也不再發顫。他用手指彈彈我的金鈴鐺，說：“這鈴鐺沒聲響，里面少了東西吧？”

我聳聳肩說：“不知dao，我娘親給我的時候就是不響的。”

他re絡地說：“交給我試試，我會zuo手工，沒準兒能修好。”他不再假裝皇帝的模樣，別扭勁一xia沒了，gan覺自然了許多。

見他又靠過來，我故意問dao：“涼朝人說鶻族人是o鬼的使臣，你不怕靠我近了會沾上o鬼的氣息？”我朝他瞪yan睛。

他抿起嘴，像方才那樣湊近到快撞上我的鼻zi，用他的yan睛直直對上我的yan睛，說：“你仔細看看我的yan睛。”原來他的yan睛也不是黑se的。燭光給屋nei的一切都染上一層昏黃，我凝視了許久才分辨chu，他的yan睛竟是金se的，像凝結的琥珀，在陽光xia一定非常漂亮。

“你是克族人？”克族也是二十年前被蔡璧滅掉的北方八bu族之一，娘親說過，克族人有i麗的金seyan睛。

他微笑著diantou。這一笑讓五官瞬間有了英氣，竟是個i男zi呢。我不禁對這個同病相憐的家伙生chu好gan來，拍著他的肩膀說：“以后我照應你，不會讓你受罰的。”

“我們互相照應。”他說。

“太晚了，該睡了。你睡那邊，我睡這邊。”我打著呵欠，指指佩環那張大的不像話的鳳床說，“你想把妝卸了再睡也行，明早起來再扮上，省得臉上難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