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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馥臉頰上劃過，留xia一dao深深的血痕，像翻開的嘴唇。血滴xia來，染紅了剪刀籃里feng了一半的領巾，上面的福紋是雒涵馥親手繡給女兒的。

“是我們chongai太過，養壞了這個女兒。”張遠看到雒涵馥的傷，知dao她的臉不可能復原了，勸weidao：“i貌并無大用，沒了也無大礙。”

雒涵馥han著yan淚不敢哭，因為淚shui太咸，沾到傷kou很疼。她悵然dao：“i貌怎會無大用？若無i貌我怎能從同州來到京都，又怎能得到先帝的青睞，還有將軍的幫扶？在這個男人說了算的世上，女人只有仰賴i貌求存?！?/p>

在女人和女兒之間，張遠選擇了支持后者。也許是因為涵馥容顏被毀，也許是因為血緣才是男人最看重的，反正張遠沒有chu1罰雒亭亭，反而讓雒亭亭認了張家的祖宗，改回張亭亭，還容她嫁給了皇帝。亭亭真的成了皇后。皇帝并不清楚那個氣勢凌人的正妻與自己有一半血緣相同。雒涵馥當然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可張遠不給她反對的機會，從她想要依附那個男人的力量時起，她就只能聽任他的擺布。成為皇帝的岳父總比當太后的qg夫更有益，更安心。況且這樁婚事，又能讓他女兒gao興，至于n理不n理，張遠才不在乎，也沒人知dao。

我叫雒涵馥，就是故事里那個女人。

我嫁了一個當皇帝的男人，生了一個當皇帝的男人，卻被自己生養的女兒關在這不得超升的地方。我是太后，是最尊貴的母親，也是最失敗的母親。我只能裝作是別人的故事那樣去講我自己的故事，否則我沒有力氣把它講完。

項太后的故事

“雒涵馥，像你這么凄慘的太后還真是難得一見呢。要我說，你不該那么心ruan。如果我是你，我就殺了雒亭亭，哪怕她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會心疼。shen為女人，須得記住一個dao理，不guan看上去多么柔弱，nei心非得冷yg不可，否則在這吃人的地方，是謀不到活路的?！?/p>

“心yg？項老太，我看你是嘴yg。你若真正厲害，還會淪落到此？”

“厲不厲害，且聽我說完，你就知dao了?！?/p>

我chu生在燕國王室，生父是燕王的堂弟。我有個雙胞胎jiejie，她叫項霖霖，我叫項霏霏，我們的生母是西域舞姬，因為混血，我和霖霖是燕國王室中長相最特別的孩zi。我倆長得太像，很難區分誰是誰，甚至連乳娘都常將我倆nong混，喚我“霖霖”，喚她“霏霏”。我倆也懶得糾正，心里知dao自己是誰就得了。唯一不會把我倆nong混的是母親。霖霖問過母親，為什么從來不會認錯。母親蹙眉反問dao，哪有親娘認不清自己孩zi的？

“她們都說我倆長得一模一樣?！绷亓貙δ赣H敷衍的回答不滿意。

“那是她們沒有仔細看。你們倆乍看似乎一模一樣，其實非常不同，從yan神就看得chu?！蹦赣H微笑dao，“霖霖是個jianqiang的孩zi，有男兒氣概，yan神鋒利有銳氣；霏霏的個xgruan懦，鮮少與人對視，yan波hanqg，總像汪著一泡淚。”母親指著霖霖說：“你一落生，哭聲就比霏霏大，吃的也比她多?！?/p>

“霏霏最沒用了，總要我護著她。”霖霖趁機發牢sao。

“你是jiejie，護著她也是應該的?！蹦赣H一手一個，把我倆攬ru懷中，親親我倆的tou發、臉頰，溫柔地說，“你們從娘胎里就在一起，往后也要照顧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