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月過去時,她正坐在床邊看書,著一身雪色長裙,她給的狐裘披在身后,姿容端莊典雅,安安靜靜看書時,自有一股冷清之意。
她越看越喜歡。
果真好看。
“謝青煙,過來吃肉。”
并不溫柔的聲音打破了安靜,謝青煙卻眼眸一亮,接著捏緊裙擺,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側首望過去,“你來了,今日打獵怎么樣?”
那日送完刀后,兩人就沒有再見面了,只給她送了一回狐裘,她還不知道紀昭月如今待她是什么態(tài)度呢。
幸好對方只是挑挑眉,語氣一如既往隨意,將她當自己人一般,“我的實力不容置疑,自然是傲視群雄的,快過來吃肉。”
她取出一個盤子,又打開腰間的匕首,削了兩片兔子肉來。
謝青煙悄悄舒了口氣,又驚奇的看著,很快便噔噔噔小跑過來,“這是你獵的嗎?”
“烤也是我烤的,嘗嘗?”
她誠心邀請,對方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特別乖。
“從前沒想到你能這樣聽話。”
她對聽話二字頗為敏感,聞言瞪了紀昭月一眼,否認,“誰聽話了,我才沒有。”
平時兩人一點小事也要爭一爭,今日倒沒有,紀昭月退了一步,慢悠悠道,“我先不與你斗嘴,馬上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你有什么好的。”
女子一邊嘟囔,一邊在她身側落座。
紀昭月將切好肉的盤子推到她面前,拖著嗓音問,“我還不好啊——我不好誰好,你那英王殿下?”
她明明答應了站在英王的陣營,卻又好似十分不喜歡英王,不許她對英王更好也就算了,言語間還老和英王做比較,這有什么好比的,她們是那種關系……
“你別說了,吃你的吧。”
“哼,就知道你心里覺得英王更好。”
她不給出準確答案,紀昭月便總會如此,太討厭了。
謝青煙是悲春傷秋的文人,這幾日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紀昭月總護著她,不高興了也不會放手不管她,究竟是喜歡她的身子還是喜歡她這個人?
輾轉難眠幾夜,最后得出的答案自然是身子。
這人每次與她見面都要這樣那樣來一回,還想日日都來,顯然是她的身子更能引誘她。
謝青煙無端有幾分失落,乖乖的吃著她送過來的肉,心中卻忍不住想,今日她還要壓著她白日宣yin嗎?
若是如此,大抵真的只戀慕她的身子罷了。
握著筷子的手都用力幾分,指節(jié)愈發(fā)透著白色。
紀昭月許久沒吃野味了,只顧大口大口的蘸著料吃,竟也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