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有些緊張,她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但現在露怯剛才說的那些都容易被打成謊言,為此她沒有像往常那樣逃避,而是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
青鳥在一旁捂住嘴巴,捂完之后又覺得捂錯地方,隨后伸出雙手擋住了眼睛。
這樣的凌悅倒讓陸姀新鮮,她輕笑一聲,似乎放松下來。
如果不是謊言的話,那凌悅真是個心軟的孩子,明明之前表現得都很害怕的樣子,卻還會說這些話來安慰那個讓她覺得恐懼的人。
但是陸姀撒謊了,她根本不在意外邊的流言蜚語。
她還挺喜歡妖女這個稱呼的。
松開凌悅的下巴,陸姀回到自己的位置,看著對面遮眼的青鳥冷笑:“不要眼睛的話我可以幫你。”
青鳥趕緊放下手,坐直身體后正經道:“不勞費心,還是繼續剛才的議題,不能廢帝,若是要換也不能是陸薇瑩。”
陸姀將空茶杯倒置,“為何?”
青鳥有些一言難盡的樣子:“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見過的人太多,那小姑娘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陰險狠辣。”
陸姀側目瞅她,“若是沒記錯,你第一眼見我時,對我的評價也是陰險狠辣。”
沒想到聊起這個還會被翻舊賬,青鳥難得窘迫,尷尬地解釋著:“都那么久的事了。”
將倒扣的茶杯恢復成原樣,陸姀語氣平常,“我記性很好。”
又意有所指地說:“連少時誤闖的孩子都能記得很清楚。”
凌悅發現長公主在看著自己,就像剛才那句話是對她說的一樣。
看著凌悅呆滯的模樣,陸姀眼中淌過失望,最后又變成無奈。
她終于放過了手中的茶杯,隨意道:“那便如此。”
凌悅的冷汗終于能夠停止,這兩人在她這個小嘍啰面前談論這樣的大事,她真怕自己的腦袋不夠砍的。
今天的刺激夠多了,可以結束了吧?
這御前侍衛她是一天也不想再當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地時候,長公主又叫了她的名字。
“凌悅,你就和我們吃。”
就算御前侍衛一般情況也不可能和皇室一起吃飯,凌悅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可別問出什么問題。
凌悅這樣祈禱著,可能神明真的聽見了她的禱告,這頓飯吃得異常和平。
前世她常在沙場,吃不到這樣的好東西,而今生她被苛待,還沒領到咸魚翻身后的第一筆俸祿。
凌悅不挑食,她覺得什么都好吃,吃著吃著又想起家里的春桃,那丫頭跟著她一直吃苦,沒吃過這樣的好東西。
但是她還是不敢提出來,只是多看了幾眼紅燒肉。
吃飽后她偷偷往長公主的方向看,卻發現對方碗筷擺在身前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凌悅有些窘迫,害羞之余她發現一個問題,長公主似乎很喜歡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