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曦沒解釋什么,只是低下頭,平靜道:“父王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息怒?你讓我怎么息怒!這事也僅是其一,你四哥慘死,你竟還有心情出門!”
洛紫曦的頭趴在地上,這樣可以將她臉上的嫌惡給藏起來,她誠惶誠恐道:“府上喪儀用具缺了些,女兒是想替四哥置辦。”
破空之聲傳來,一把剪刀落在洛紫曦身邊。
洛紫曦看著那把剪刀,眼神慢慢冷了起來,只是聲音未變,“父王這是何意?”
洛誠照說得冷漠,“好好享受最后的時光,明日,殉葬。”
在這王府里邊沉浮了那么多年,洛紫曦當然明白這王府上下都是些怎樣冷漠的人,只是從前她離得遠,不受重視也有不受重視的好處。
嘴角揚起一聲嘲諷的笑,洛紫曦挺直腰桿看向那床榻,只能看到床簾微動。
深吸一口氣,“父王,為什么?”
“不為什么,你這樣不忠之人,給你哥殉葬都是辱沒了你哥!”
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四哥是個很怕孤單的人,但又不愛同外人交往,只和血緣相近的人聊聊。
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吧。
洛紫曦俯身一拜,聲音毫無悲喜:“女兒知道了,父王病體未愈需要靜養,女兒先告退了。”
說完撿起邊上的剪刀就退了出去。
屋內仆人都在忙碌著,沒人注意到洛紫曦。
她看著那些白綢白燈,卻是有了她的一份。
說傷心倒是沒有多少,就是覺得世事無常,有些可笑。
搖搖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剪刀隨手放在桌面上,十分悠閑地掏出藥粉涂在手腕傷口處,刺痛感使她皺眉。
她想起今天那兩人中的姐姐對她說,要不要做她的下屬。
正思考時,她的房門被人關上,并在外頭輕輕上了鎖。
轉頭去看窗,正巧那也有人將窗戶拉下來關上。
洛紫曦冷笑一聲,起身走到書柜邊,她在書柜附近摸索,摸到一處凸起后向下一按,隨后將書柜邊上的一塊地板輕輕揭開,其下竟有通道。
正欲開溜之時,她又抬頭看,發現屋外有人守著,她想了想,又故意說話。
“父王竟如此薄情,也不聽我解釋。”
“罷了,或許是我想多了,還是先睡會兒,也許醒來就會發現是一場夢。”
說完后走向床榻,往上一躺,又輕手輕腳地下床,將床上被褥偽裝成有人在睡的模樣。
做完后她便打算離開,不知怎的又伸手撈了那把剪刀,從地道逃走。
這通道通往一條不太起眼的小巷子,洛紫曦拍拍身上的塵土卻不小心動了手上的傷,她輕嘶一聲,隨后繞路去了那人和她說過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