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周元琦肅然道,“以后,我要做一個井匠。”
周元瑢忍不住笑起來:“如果被你爹聽到這話,他得打斷你的腿?!?/p>
笑聲未住,一個深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正是此理。”
周元瑢詫異回過頭,發現周泰正站在門邊,還隨手從墻下抄起了一把笤帚。
周元琦嚇得一陣亂竄,連連表示自己只是隨口胡謅,他的人生理想還是當將軍,繼承老爹衣缽,此事絕無更改。
周泰聽到這話,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其實也知道,當將軍是沒可能了。
“罷了?!敝芴┓胚^了周元琦,轉向周元瑢,“元瑢,我已經聽劉師傅說了,你這次能夠和金滿堂的人交易,還沒有泄露身份,很好。只是往后,還是要謹慎一些。”
周元瑢立刻點頭,表示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做冒險的事。
他心里卻想著,在和劉師傅合作的時候,最好能再簽一個保密協議,成年人搞事業,總不能還事事向爹匯報吧。
“這些錢,你拿著自己用?!敝芴┢沉艘谎圩郎系你y元寶,并沒有去動兒子賺的
前朝余孽也想攀附宮中貴人?
天家的顏面?難不成,這位大爺爺不僅是宮里的人,還是皇親國戚?
周元瑢緊趕著來送水,為的就是了解更多宮中的消息,沒想到喬老板這么快就把機會擺到了他面前。
不過,他不能表現出太急切的樣子。
“這個嘛……”
眼見著周元瑢反應平淡,甚至有些猶豫,喬老板有些意外了:“怎么,莫非趙師傅竟不感興趣?”
“那倒不是,只是我這一身癩子,怕沖撞了貴人。”周元瑢拿出手帕,捂住嘴巴,假意咳嗽了兩聲。
喬老板笑了起來:“趙師傅,你想什么呢,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讓你去宴席上露臉啊?!?/p>
接著,喬老板告訴周元瑢,金滿堂的宴會廳有一種特殊的結構,叫“聽廂”,老爺們在正堂吃飯,金滿堂的伙計在“聽廂”里候著,如果老爺們有什么需求,伙計會第一時間聽到,并傳達給喬老板,喬老板再吩咐人去安排上菜、加菜。
“聽廂”的人,一般都是喬老板的心腹,因為聽到的都是絕密的消息,決不能外傳,所以喬老板一定會精挑細選而后決定。
今天也是實在沒轍了,上面一定要叫他伺候好了那名徽商,喬老板才出此下策,找一個外面來的人“聽廂”。
不過,他也計算好了,還是叫心腹進去聽廂,等聽到進茶的時候,再叫周元瑢進去,聽一聽那徽商有多難伺候。
“怎么樣,考慮的如何?”喬老板有些著急了,宴會中午就要開始,他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協調呢,“一句話,干還是不干!”
“干不成怎么辦?”周元瑢不緊不慢地問道,他,好歹也是個身經百戰的乙方,在談合作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被人帶著節奏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