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我要洗個澡,過會還得出去。”周元瑢道。
自從周元瑢在將作監任職,拿兩份工資,還有金滿堂一項外快,家里的煤炭就再也沒有短缺過。
他現在想什么時候洗熱水澡,就什么時候洗。
不過,作為代價,他需要趕的場子也越來越多了。
比如今晚上,周元瑢就必須再去一趟金滿堂。
他要去探探風聲,看看大皇子是個什么反應。
最近大皇子的情緒不太穩定,周元瑢不放心他一個人胡思亂想。
必須要給大皇子一些引導,讓大皇子徹底放棄暗中坑害周元瑢,這樣周元瑢才能放心做他的工程。
這般想著,周元瑢換上了趙師傅的行頭,來到金滿堂。
果然,喬老板一見趙師傅,就奔了上來,也顧不上他身上有癩子了,拉著他的手臂,急急忙忙地說道:“趙師傅,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親自去劉師傅修理店找你了!”
周元瑢把手從喬老板手里抽出來,干咳兩聲:“我這不是來了嗎,事情我都聽說了,周元瑢拿下了京城排水系統工程,整個少府寺都在為他慶祝,如今他可是要青云直上了。”
“嗨,趙師傅,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之前太殿下讓我們把周元瑢處理掉,就是防著他有今天。都是你攔著,這事兒才沒有成,讓周元瑢爬到了這么顯眼的位置。大皇子今天得到了消息,在宮里大發脾氣,打斷了兩個伺候茶水的小太監的腿呢。”
周元瑢輕“嘶”一聲,誰這么倒霉給大皇子做事,被遷怒還要被打斷腿,真不愧是“愛才如命大皇子”。
“這誰能料想到呢,周元瑢一個剛進少府寺半年的人,遞上去的折子,沒有任何人刁難,直接就通過了。”周元瑢搖頭嘆息,“喬老板,你說這事,你能相信嗎?”
“這……我確實也不能理解。”喬老板也是一臉困惑,“為什么沒有人反對一項由新人提出來的工程,而且工程的規模還這么大,分明就是勞民傷財嘛。”
“就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就等著奏折提上去,被朝臣一通狠批,皇上親自否決,周元瑢就不能再狂下去了,逐漸淡出眾人視野之際,我再給他的水里加點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周元瑢扼腕道。
“唉,趙師傅,我也說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只能說咱們流年不利吧。”喬老板嘆道,“大皇子也在皇上面前表達了反對,可是皇上沒有采納大皇子的意見,楊太師關鍵時刻也沒有表態,現在皇上讓楊太師掛名這個工程,楊太師更不可能反對了。”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再等一等了。”周元瑢遺憾地說道。
“趙師傅,你有所不知,大皇子今天大為震怒,已經不是你我可以勸得動的了,大皇子說,他無法再忍受周元瑢這個人出現在他面前,所以,如果你不動手,大皇子就會另找別人。”喬老板搖了搖頭。
“什么?”周元瑢詫異,大皇子已經失去理智了嗎,要在這種關口上動手?“可是,這工程是楊太師牽頭,皇上親自批復的,如果周元瑢沒了,這兩位絕不會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難道大皇子想要冒這個險嗎?”
“唉,我不是說了嗎,大殿下說了,他無法再忍受周元瑢這個人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要盡快除掉這個人。”喬老板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