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虎警覺地把領子又往上拉了拉:“沒什么,我可能是受了風寒,嗓子有點啞。”
董衡便順口說道:“這深秋時節,氣溫變化較大,確實容易受寒。”
楊文虎不想再提脖子和嗓子的事情,又把話題扯回到周元瑢中毒這件事上:“我比董大人早來一步,已經打聽清楚了,周元瑢中毒那一天,并沒有什么戴著席帽的人進入少府寺。”
董衡點頭:“我也查過了,確實是這樣。”
楊文虎洋洋得意,又要說他的推論。
正在這時,街邊一個攤在墻角的閑漢忽然坐了起來,嘟嘟囔囔地說:“戴著黑帽子的人,不是經常在這條街上游蕩嗎?俺都見了好幾次了。”
董衡和楊文虎同時向墻角看去。
那閑漢扭過頭,對旁邊擺著個破碗行乞的叫花子問道:“老五,你也看見了吧?那個戴著黑帽子的人?”
“看見了……我又不瞎……”叫花子嘿嘿笑起來。
董衡聽到這話,立刻向兩人走去,向他們打聽趙三的消息。
“趙三?不知道……”叫花子搖搖頭,“戴黑帽子,黑紗,一直垂到這里的人啊,經常在街上走,前天還出現了。”
“老爺啊,你們那守門的大哥,經常不見人,有人溜進去,也發現不了的。”閑漢擺了擺手。
楊文虎聽到此處,瞪圓了眼睛,連忙說道:“你們又是什么人?難道我們不信官差,倒要信你們這些叫花子?董大人,你可千萬別信他們……”
“他們整日坐在此處,當然見得多。”董衡卻不贊同楊文虎的話,“而且趙三如果真的想作案,也不會在花名冊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肯定是避著人走的,差役沒發現,也是很有可能的。楊監事,如果你不信,我們大可以往前面走走,多問幾個人。”
說著,董衡向前走去,向墻下的乞丐一一詢問情況。
楊文虎好不容易找到了周元瑢作假的證據,這會兒又突然被推翻,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著閑漢和叫花子狠狠吐了口唾沫。
董衡問了一圈,收集到趙三來過少府寺的確鑿證據。
更為湊巧的是,他還得到了一個了不得消息。
趙三經常出入朱雀大街上那個金滿堂。
“線索查的怎么樣了?”
朝陽宮,書房之中,魏玄極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古文觀止》,一邊翻看,一邊問道。
在他身后,彈劍回報道:“金滿堂的喬三,確實和那趙三交往甚密,金滿堂是不對外開放的飯館,據說背后的勢力,是一個叫大爺爺的人。”
“那就是魏玄通了。”魏玄極倒是沒什么意外,“還有什么消息?他們最近是否有往來?”
“有,就在周少監中毒的前一天晚上,有人在金滿堂的后門目擊到趙三。”彈劍道。
魏玄極“啪”地合上書,目露危險之色:“果然如此。”
如果周元瑢不先下手,也許,接著來的就是趙三了。
“等等,”魏玄極忽然覺得某個名字,有點耳熟,“你說金滿堂的老板,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