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有辦法了,我不相信你,只能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做。”周元瑢道,他向虞上卿和董衡告辭,轉身往外走。
眼看著局勢再次僵住,這次的結果又是不歡而散。
周元瑢走后,楊文虎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讓周元瑢乖乖按照他的進度來。
當天下午,楊文虎來到太師府,求見楊太師。
他仔細斟酌過,這排水工程,是楊太師掛名主導的,如果能盡快完成,對楊太師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況楊太師一開始就為他開了方便之門,名義上給了他六千名苦役,說明還是支持他放手去干的。
而且,就楊文虎觀察,二皇子離京之后,周元瑢就沒了后臺,大皇子又視周元瑢于眼中釘,這個時候來找楊太師,楊太師沒有理由不幫他。
楊太師是最會順勢而為的人,如今宮中大勢是大皇子,這個時候做點小事討大皇子歡心,何樂而不為呢。
楊文虎這般想著,由童子引著,見到正在飲茶的楊太師。
楊文虎說明來意后,自信滿滿地等著楊太師的回話。
“老夫什么時候給你六千名苦役了?”楊太師喝了一半茶,抬起頭來,迷惑地打量著楊文虎,“文虎啊,你是不是記岔了?”
楊文虎愕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師,這……分明是你給我的證明啊。那封信還在這里呢?!睏钗幕膽牙锩鰲钐珟熓鹈淖C明。
“哦?給我看看?”楊太師向童子一點頭。
童子從楊文虎手中拿到信函,交給楊太師。
楊太師看了一眼,從中間撕成兩半,扔進腳邊的火盆里。
楊文虎驚呆了,他張口結舌地望著證明消失在火焰中。
“大伯,您、您這是做什么?”
“文虎啊,這一點事都做不好,還要讓大伯給你兜底,唉,”楊太師搖了搖頭,嘆道,“你知道的,大伯最討厭給人擦屁股,你年紀也不小了,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吧?!?/p>
說罷,楊太師就叫送客。
楊文虎全程懵逼進府,懵逼出府。
他好像做了一個白日夢,中間發生了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事情,然后他就醒來了,站在街頭,吹著冷風。
前后唯一的變化是,他能拿來做證據的信,沒了。
楊文虎怎么想都不對勁,楊太師這是吃了什么迷魂藥了,竟然為了一個失勢的周元瑢,把他這個楊家的親戚往外推。
這事兒是在太蹊蹺,導致楊文虎游魂兒一般地過了三天。
第三天上,虞上卿將已經定稿的執行圖交給了楊文虎。
“楊監事,我看你還是答應周少監的要求吧?!庇萆锨鋭竦?,“都是少府寺的同僚,做的又是一個工程,給他看看工匠花名冊又怎樣,反正楊監事你的人員來路光明正大,都是從楊太師那里調來的苦役犯,又有什么不能看的呢?!?/p>
楊文虎張了張嘴巴,半晌沒說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