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您是不知道,周少監當時可厲害了,還說什么,尚方署又不是你楊大人一個人開的,離了你就不能轉。他還叫軍器監和鑄錢監那幾個站在大人這邊的少監事,直接越過大人,找我們跟進工程呢?!?/p>
“就是,我們也不想越過大人的,但是沒辦法,不直接溝通的話,這制作任務耽誤了,我們也擔待不起。”
眾人甩了一番鍋,就好像是周元瑢逼著他們不去看楊文虎的,他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
楊文虎聽了這些人添油加醋的一說,心中更氣:“周元瑢現在在哪里?京城排水系統的工程,他吃的下嗎?這么多工匠,他管得過來嗎?一個紙上談兵的將作監少監,竟然也敢來管尚方署的事!”
“回稟楊大人,周元瑢現在應該是在工地上?!币幻O事說道,“他還帶著孫時維中丞和一個姓董的中丞?!?/p>
“孫時維?”楊文虎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接著,他想起來了,孫時維就是那個特別沒眼色的家伙,曾經跟著周元瑢做過大相國寺的工程,所有背叛過楊文虎的人,不管他有多么優秀,楊文虎都不會再用他,孫時維就是這么一個被楊文虎打壓的人。
萬萬沒想到,周元瑢沒有挑少監事協助他做事,卻挑了這么一個中丞。
“哼。”楊文虎冷笑道,“看來,周元瑢為了找一條對他忠誠的狗,連效率都不要了,現在排水管道鋪的怎么樣了?我猜,還一動不動吧。”
“不不不,”有知情的少監趕忙說道,“他們的進展還是挺快的,場院里堆放的排水管道,我今天早上來看,全都搬空了?!?/p>
楊文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重復了一遍:“全都搬空了?”
“是啊,我也看見了?!绷硗庖幻俦O道,“這幾天明明都在下雪,地上積了很厚的雪,走路都不方便,周元瑢卻叫工匠們把排水管道都運走了?!?/p>
“全部運走了?運到哪里了?”楊文虎震驚。
“楊樹巷,青竹巷,東南城區那幾條街上,我都看見有排水管道堆在路邊的棚子下面?!?/p>
“石頭街,西南市場,也有?!?/p>
“今天從西城門經過,看見內城墻下面也堆著管道?!?/p>
眾人這么一對,驚訝地發現,好像京城的每一片城區,都有排水管道。這樣說來——周元瑢在短短的七八天里,就把所有的排水管道都安放到了預定地點。
“這怎么可能!”楊文虎瞪圓了眼睛,“七八天時間,把所有排水管道的運送到地方了?這根本不可能實現!你們一定是看錯了!”
可是,一個人看錯了還有可能,這么多人全都看錯了?
巨大的排水管道橫放在街道邊,格外的醒目,只要從街上過,都不可能看不到,尚方署的少監事們住在不同的地方,他前往尚方署的過程中就會看到這些排水管道,大家的信息匯總起來,才推測出排水管道已經安置到了施工地點上這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