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就是笑話,我們又不是給不起錢,好像憑著幾個污點就要訛你一頓飯一樣,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雖然老板自認倒霉的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而且面前的幾個人是人多勢眾,他也只能是好言相陪,但是這幾個小痞子可是不會就這么算了,那個金毛一下子抓到了老板的衣領道。
“幾位當然不是花不起這個錢,是我要跟幾位交個朋友,像我們這樣的小店,往后還要多靠朋友幫襯。”老板可是極為圓滑,連忙地說道。
“嗯!”金毛點了點頭,并且松開了手,“你的這句話我還愛聽,四海之內皆兄弟嘛,多交一個朋友就多一條道路,往后你有什么事情,就報我銅鑼灣大金毛的名號。”金毛拍了拍老板的廉價道,這老板的年紀有四十多歲了,足以做他的爸爸,他這樣的一個動作可是顯得不倫不類。
“認了你這個朋友,那就可惜了我這條褲子了,這可是我泡妞的站褲呀。”金毛的話風一轉,又抖著自己的褲子滿臉的可惜。
“怎么能讓朋友吃虧,這里有三百塊,兄弟再去買條新的褲子。”看著金毛的樣子,老板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厭惡,但是有很快的堆滿了笑容,并且從口袋里免掏出了幾百塊錢,這可是他一晚上的收入,這一晚上又是白熬了。
“哎呀,交個朋友怎么能這樣。”金毛笑著推辭道,但是他的手卻把老板手里面的三百塊錢攥了過來。
“你這個朋友還不錯。我們往后會經常光顧的。”金毛拿著三百塊錢微微的扇著,“走,我們去看電影去。”后面的這句話他是對坐在那里的幾個朋友說的。
“呸!”把金毛還有那些痞子樣的朋友都送出去,老板本來堆笑的表情一下的變了,對著金毛他們的背影重重的啐了一口。
“都是你,有客人你擦什么地,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你是豬呀,我看你就是吃屎長大的。”老板回到了店里面,面對著自己的伙計。他沒有了剛才的唯唯諾諾笑臉相陪,而是瞪著眼睛,指著伙計的鼻子訓斥著。
“是……是你讓我擦地的。”伙計有些木納。面對著老板的謾罵滿臉的通紅,只是半天才這樣的回了一句,而且粵語的腔調也有些怪。
“我讓你擦的也沒有讓你在客人在的時候擦,平時傻傻的,干活的時候也不機靈,你弄客人一身還有理了。”伙計說了一句,那老板卻有十句百句的等著他。
“不是我……,我還沒有擦那里。”伙計連忙的辯解道。
“沒擦那里怎么會弄客人一身,只知道吃的家伙,今天這些都算你身上。扣你一個月的薪水。”
“老……老板,你不能這樣,你知道我們等著錢用,你不能的。”聽到老板要扣他整個月的薪水,那伙計也急了。抓著老板的胳膊道。
“你干什么,你還要動手怎么的。”被那伙計抓著胳膊,老板連忙的掙脫起來,他的聲音也不由得加大。
“阿軍,你干什么,趕快放手。”因為被老板的聲音所吸引。從后面廚房的位置跑出來了一個女人,一個不到三十歲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因為后面廚房的地方很小,而且通風也不好,這個女人的頭上還帶著汗珠,她摘下了身上的圍裙,趕快地走上前拉著那伙計的胳膊。
“他說要扣我這個月的薪水,我們需要錢。”那個伙計看到自己妻子跑出來,連忙的松開了那老板攙扶著她。
“我不但要扣你的薪水,還要讓你們滾蛋。”看到女人出來,老板變得更加張狂,“如果不是我收留你們夫妻兩個,你們早就流落街頭了,或者被遣送回去了。”
“我給你們吃,給你們喝,還給你們住的地方,還給你們薪水,你們知不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風險,如果讓警察知道我收留你們這些阿燦,我都要被抓,還要罰款,你們哪一點感恩戴德的心都沒有,你們這些大陸仔除了搞運動,剝奪別人的自由,你們還會干什么?你們就是一群垃圾,一群鄉巴佬。”老板的話語之中盡是貶低和歧視。
“夠了。”店里面的伙計眉頭皺著,在香港已經有一段時間,他不但能夠聽得懂粵語,也會簡單的交流,對于阿燦這個詞,更是很清楚里面的貶意,而且他最后一句直接觸及到了伙計的底線,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再也忍不住的爆發了。
“你收留我們還不是因為我們的人工便宜,還不是因為我們任勞任怨,我們時不時地都在這里工作到兩三點鐘,第二天一大早還要六七點鐘就要起來,雖然每天下午你給我們兩個小時休息,但這一天休息的時間也只有六七個小時,而且我老婆還是孕婦,她要有充足的睡眠,我們更是敢這兩個人的活,拿的連一個人的工資都沒有,每人每月一千塊,就這你還找各種的借口克扣,我老婆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我們需要錢。”看著老實木納的人,在爆發起來的時候可是很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