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信任的。
話到嘴邊拐了個彎,游星奕默認了。
“祁連是想保護你。一會我會把站長的哨兵喊來,你不必擔心安全的事情……”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極其特殊而沉悶的上膛聲,緊接著蕭山雪臉色驟變,迅猛一蹬將游星奕撲到旁邊。兩人在地上滾出兩米多遠撞上墻壁,背后炮彈擊穿薄薄的空心磚墻壁,破碎的磚塊帶著滾燙的風擦過去,把蕭山雪的發梢燎斷一截。可他顧不得這些,反手便將桌子拉倒扣在兩人身上,緊接著
歸去來兮
游星奕在旁邊,眼神也變了。
剛剛他聯系了同行的哨兵請求支援,可對方說要請示站長,便沒再回信。
他萬萬沒想到跟自己一邊的人也能臨時掉鏈子,可又沒有困境里逆風翻盤的本事。原本是躊躇滿志打算坐收漁利的,如今心里打起鼓,只得盡量拖延時間、避免引火燒身,等著站長拍板來救他的小命。
但他不是不認識朱鑫。
十二年前游星奕初入燕寧站的時候才二十歲。彼時如今的站長還是副站,孝敬領導、團結新兵,又跟三席朱鑫親如兄弟,是個左右逢源的人物。司晨不搞事業,只知道抱著她的親親向導膩歪;而祁連不過是個墻都翻不利索的毛孩子。
游星奕十六歲就上了戰場,好歹也算是跟著老兵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好不容易進了總部,心有壯志又自知不能一步登天,便盯上了朱鑫,想通過他接近管事的。
彼時站里只有三個向導,首席是劉副站的妻子,第二位是與司晨一同進站的結合向導。單身的游星奕炙手可熱,追他的哨兵能從燕寧站一路排到溫莎去。
可誰料到朱鑫壓根瞧不上他。
在那個燈影迷離的酒會上,朱鑫是唯一一個喝了酒還清明著的人,坐在一旁冷眼看著當時的劉副站與上司言笑晏晏。
游星奕自恃俊俏,湊過去說要不要認識下,可那漢子只是斜了他一眼。
“別來傍我,”朱鑫冷冰冰道,“就你這點本事,只有被人魚肉的份。”
一年后首席向導生孩子退役,二席在營救任務中死亡,不知為何游星奕卻幸存下來,頂了她天樞的代號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