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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1頁）

“你憑什么怨恨司晨？你做的比她好嗎？”

“仁慈？你仁慈嗎？你那是懦弱，你從來沒長大過。你怨恨司晨，你謹(jǐn)小慎微，你等著誰去保護(hù)你？”

滾開！

祁連在夢中嘶吼。

滾開！讓他們回來！

“你就那么重要嗎？他們憑什么回來？沒有你，他們會不會過得更好？”

把他們還給我！

“你是個多余的人，你不該存在，更不配被他愛——”

他恍惚間像是回到了那個滿是污濁的大水坑里，下半身被荊棘糾纏得動彈不得，而遠(yuǎn)處有個人蹲在岸邊，像是陰沉天地間的一只白鳥停在那兒望著他。

然后他睜開了眼睛，眼前雪白，不是那只鳥的羽毛，是低矮的天花板。

初醒時總是恍惚的，祁連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今夕何夕，自己又是為什么躺在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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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狗終于被拖進(jìn)地塔了

可喜可賀（劃掉）

人面獸心

這是個狹窄的房間，里邊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藥盤。房頂上用螺母吊著鐵鉤，上邊掛著藥瓶，針頭扎在祁連的手背上，手腕扣在床沿。

難為地塔肯把他救回來。

大腿上的槍傷已經(jīng)處理好，血早就止住，看血痂應(yīng)該已經(jīng)養(yǎng)了兩三日。側(cè)腹崩開的傷口是原先莫林用槍打的貫穿傷，剛到溫莎時他用匕首重新捅成了刀傷。既然他現(xiàn)在還沒有被活埋，看來是掩飾過去了。

他得先離開這里。易容假面上的破口不會自己康復(fù)，修補(bǔ)的特殊材料縫在他隨身背包的酒壺套里。

他嘗試著把手拽出鐵環(huán)，可那東西焊在床邊紋絲不動，卡著整個腕關(guān)節(jié)，半條胳膊都動彈不得。他卑微地抹了一把臉，緊接著眉頭皺了起來。

那幾道小小的痕跡已經(jīng)被填平了。雖然手法很粗糙，但和白羽給的材料是同一種，不細(xì)看幾乎看不出來。

難道是球球？

還是那個無名大佬？

從祁連被拖上岸一直到現(xiàn)在，有機(jī)會接觸到他這張臉的人實在太多了。做好事不留名必然有其理由，祁連決定暫時不追查這件事，先找個合適姿勢坐起來再說。

正當(dāng)他扭曲著調(diào)整動作，房間的門打開，朱鑫走了進(jìn)來。

以祁連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兩個他都未必打得過一個朱鑫。但是對方神色憔悴也無意找他麻煩，似乎是這幾日累著了，外套拉鏈拉開，單手插在兜里，挺拔的習(xí)慣與年紀(jì)使然的佝僂抗?fàn)帲@得有些悲涼。

“你醒了？”

“嗯。”

朱鑫坐在他床邊從兜里摸出鑰匙解鎖，然后幫他拔了針。祁連這才堪堪想起來前邊殺奧利安、莫林答應(yīng)他在朱鑫手下行走之類的瑣碎事情來。

他有些頭痛，費(fèi)盡力氣從噩夢初醒的混沌中抽出一絲清明，強(qiáng)撐著裝出弧旌的流氓樣子。

“大哥，”祁連說，“我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