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偏了下臉,在他頰邊親了一下。
“……汪。”
蕭山雪被他壓著親得迷迷糊糊,像是什么都聽懂了,又像是一無所知。他這么無辜,不知道自己泡在月光里有多好看,被折磨得手腳發軟眼淚汪汪,一巴掌捂住祁連的眼睛推開他的腦袋,斷斷續續喘了一陣子,似乎又被他那一聲狗叫氣笑了,極其壓抑地咳了兩聲。
祁連怕他是舊疾復發,剛抓住手要扯開,蕭山雪就吻了上來,舌里卷著一口涼涼的液體。祁連下意識地吮,緊接著臉色一變,卻被蕭山雪堵住了嘴巴。
那是一口五十三度的烈酒。
兩人紅著臉一前一后回到樓頂,圓月已經升到了頭頂。銀輝鋪滿天地,泥爐火聲噼剝,明月浸入沸酒玉珠,白羽正坐在老秦腿上切月餅,小七旁邊放了半瓶新酒,沖著兩人招手。
“快來,就差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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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夜已近
祁連不知道蕭山雪在他腿上趴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站起來的。他看著蕭山雪把頭發抓起來,向他伸出一只手,掌心里空空的,像是要把自己還給他。
祁連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那只手。
蕭山雪一愣,四指收緊,像是給他一個溫柔的回抱,然后尾指微微蜷起勾住了祁連手腕上的淺綠皮筋,掙脫時就把它扯了下來,攥在手心里。
他的嘴唇開合,似乎說了三個字。
可祁連什么也聽不見,五感的失靈像是某種自我保護,讓他不至于被這些眼前背叛一般的忠誠變成一個瘋子。琺瑯長尾山雀飛回蕭山雪的發束上,祁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不受控制地捏緊,血流不暢青筋繃起,可蕭山雪沒掙扎,就那么任憑他抓著。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祁連聲音發抖,問,“還有沒有別的——”
“不可以,”蕭山雪輕聲道,“我這么自私,要你一直活下去,就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怎么能看著他們死啊?他們是我的——”
蕭山雪打斷了他。
“祁憨憨,我是惡人,你舍不得殺,要我做個乖小孩;身邊人害死你,你也只威脅不想下重手,要讓他們繼續做你的朋友同僚,靠著算計來的利好過他們的凡人日子。你到底對人性抱著多大的理想,才能讓自己顯得這么笨蛋?”
蕭山雪的表情像要哭了,他咬著牙關低語:“他們無辜,你不無辜嗎?他們的家人不想讓他們死,我會想讓你死嗎?我就是自私,誰輸誰贏都要死人,我就算扛下所有的惡意,也要向著你。”
祁連還想說什么,但他被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