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老爹和蔣少龍的話,眾人的目光落在張醫(yī)生身上。
感受到村民們的灼灼視線,張醫(yī)生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別看我,我學的的確是西醫(yī)臨床,但學藝不精,這種情況是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最后的希望破滅掉了,蔣少龍靠在墻邊,嚎啕大哭。
“那可怎么辦呀?蒼天啊!你怎么對我這樣殘忍!”
一個魁梧漢子哭成這樣,沒人去嘲笑,只覺得有些心酸,難受。
目前的情況看來,孕婦孩子只能保全一個了,無論蔣少龍做出怎樣的選擇,后悔都可能追隨他下半輩子。
劉老爹也是知道這一點,他狠狠扯下一縷胡子。
為了避免眼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男人生出什么心理陰影,劉老爹心中一橫,替蔣少龍做了決定:“保媳婦吧!你們還年輕,娃娃沒了,還能再生一個!希望你以后不會恨我……”
斬釘截鐵地給出應對措施之后,劉老爹從盒子里取出金針,在酒精燈上炙烤消毒。
蔣少龍沒有出聲,悶悶地低著頭,滿臉痛苦之色,似乎覺得愧對未出生的孩子。
做準備工作的時候,劉老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金針燒得滾燙,灼傷了手指也渾然不覺。
作為一名救死扶傷多年的老醫(yī)生,因為醫(yī)術(shù)不夠而只能目送生命消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劉老爹猛地睜開雙眼,將滾燙的金針浸入蒸餾水里冷卻。
他從蒸餾水里取出金針,挽起袖子,眼中閃過一道決然的光彩,準備施針刺穴。
這時候,劉振卻忽然伸出手,制止了劉老爹的動作。
蔣少龍?zhí)痤^,哽咽道:“小振,讓劉神醫(yī)動手吧。就算孩子他娘醒了之后恨我,我也認了。”
劉老爹面色一肅:“小振,你這是?”
“老爹,你忘記我在大學的專業(yè)是什么了?”
劉振嘴角帶著笑意,意味深長道:“我在學校成績很不錯,一些導師都夸我西醫(yī)水準已經(jīng)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這話倒不算完全的謊言,畢竟之前在火車上黃主任當著雷教授的面這樣表揚過他。
說完這話,在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劉振身上。
他成了人們議論的焦點。
“這個后生看起來有點眼熟啊……是小振?”
“沒錯,他當年偷偷宰了我家下蛋的老母雞,再過十年我都能認出他來!”
“小振的意思是,他能治好大龍的媳婦?”
“他這么年輕,應該是瞎說胡吹的吧?畢竟老神醫(yī)都只能保全一個。”
對于旁人的議論,劉振充耳不聞,只是在心中默念:“開啟西醫(yī)模塊,載入內(nèi)科、兒科、婦科模板!”
靈光閃過雙眸,一些隱藏在大腦最深處的知識漂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