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北電是陸瑏的大本營才是。
實在想不明白這次為什么是北電背刺他兒子。
王進松那邊含糊其辭,不認為這篇論文有詆毀陸瑏的元素在,論文質量確實符合發表的標準。
還說,我這個學生他不太正常,認死理,陸導演這么空口無憑的說他,而且一說再說,大概是氣不過才寫了這篇論文。
這都印出去了,也沒辦法了。
無可奈何,陸迪明只能打電話給兒子,讓他趕緊回來。
陸瑏那邊已經嚇呆了。
他爹喊了幾聲,他都沒反應。
如果說有什么東西是陸瑏平生遇到的最大波折,那肯定是《尋槍》那部電影。
那絕對是他平生最大的噩夢。
也就最近這一兩年才慢慢地把這部電影封存在記憶深處,不會在噩夢中驚醒哭泣。
他怕的是被人知道《尋槍》其實不是他拍的,讓他一切的榮譽掃地。
所以,他在批判《心迷宮》的時候,很想給郝運一個建議,你看看我是不是從來都不宣傳《尋槍》,咱們這樣被姜聞當成傀儡的人就應該低調一些。
沒想到郝運這個精神病不僅不低調,竟然還把他的遮羞布給撕開了。
“你也不要著急,”陸迪明自然知道兒子是什么情況,輕聲安慰說道:“你先別哭,回家咱們慢慢商量。”
“能不能讓三爺找姜聞,請他澄清一下,如果姜聞否定論文,那一切都好辦了,郝運他就是誹謗,讓他登報道歉,危機就解除了。”
陸瑏回過神,心思“敏捷”的想了一套連招。
登報道歉?
啊呸,我看你長得像登報道歉。
陸迪明嘆了口氣:“論文的指導老師是姜聞,他不可能幫你澄清了,找三爺四爺都沒用。”
三爺要是有用,你在片場也不至于被姜聞欺負。
“那華姨……”陸瑏剛開口,就沒辦法往下說了,韓散屏都不行,王重駿又怎么可能幫他。
陸瑏回到茶室的時候,劉雨軍已經走了。
他在座位上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多行不義必自斃!
也就是說,這個在可可西里摸爬滾打了十年,被陸瑏嘲諷一生都只能和可可西里捆綁在一起的紀錄片導演,徹底放棄追究他抄襲的事情了。
可是陸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甚至不想走出茶室的大門,就好像不出去,這個事情就沒發生過了似得。
或者反方向去上天臺……
陸瑏最終還是回到了家,也看到了那篇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