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她那一側的孔明燈上,寫著的是“在一起”。
影院里有人在罵吳恙是笨蛋,郝運很慶幸進電影院不允許帶雞蛋,不然他這個吳恙的扮演者肯定會被人用雞蛋招呼。
很快,安然和吳恙迎來了他們上大學后的一樣的傷口,在安然看來就是一種幼稚的自殘表現。
比賽結束后的雨夜,固執的兩個人爭吵,分開,痛哭流涕卻都不肯回頭。
兩個人的緣分自此結束,再無聯系。
安然站在大雨中,沖著吳恙的背影大喊:“笨蛋!大笨蛋!”的時候,神情里的傷心并不比后者少一分。
這也是她在電影里最后一次綁馬尾出鏡。
臺下的觀眾無不覺得可惜,因為這樣的事情分手真的很不值得,但那就是青春——懵懂、沖動、好勝。
最后的那場婚禮,當初的一干基友悉數到場,來看自己女神與其真命天子的加冕典禮。
如吳恙所說,他們的出席只是出于老同學的情分而非祝福:“如果你真的非常喜歡過一個女生,你就會知道,要真心祝福她永遠幸福快樂,這個是不可能的事!”
可就在安然面帶羞澀地出場的那刻,他知道他錯了:
“我錯了,原來,當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一個女孩,當她有人疼,有人愛,你會真心真意地祝福她,永遠幸福,快樂。”
標準從來都是被拿來反向證明一些事的,很多事并不是你以為的那樣,親身的感覺永遠比以為的道理更真實。
這份最真心的祝福,當然還是用最幼稚的方式傳達,當周杰輪屌屌的說出“你們怎么吻新娘,待會就要怎么先吻我”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的,吳恙就撲了上去。
那一刻,故事里的人連同熒幕外的觀眾想必是同樣的表情。
那一刻,所有毛孔瞬開,雞皮疙瘩驟起,眼眶發紅,鼻頭微酸。
郝運的這部電影雖然一直帶著些青春的傷痛,但是一直保持了哀而不傷的克制,用很多有意思的橋段淡化了悲傷。
只是此時此刻,情緒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你是演員,你哭什么啊?”郝運在兜里掏了一下,拿出一塊白手帕悄悄的遞過去。
你演的電影,全部的劇情你都知道。
觀眾都還沒哭呢,你這個罪魁禍首反倒是先哭了。
你有什么好哭的呢。
閃爍的燈光把人帶到了平行時空,在那里,當初飛行在空中的許愿燈上寫著“好,在一起!”四個大字。
在那個吵架的雨夜。
吳恙沒有頭也不回的哭著離開,他回到安然的身邊,抹去她的眼淚對她說:“對不起是我太幼稚。”
安然撲到他的懷里,和他吻在了一起。
畫面一轉,婚禮現場的兩個人也在緊緊擁吻,就像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