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拍完了過審也很簡單。
至于上映之后……那就要看市場的反應了。
能夠順順當當的走到這一步,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是郝運最想要的一個保證。
郝運沒事就跟劉河平取取經,問問怎么才能給《團長》找個爹。
找什么樣的爹比較合適。
“其實,你這個題材雖然可能有點敏感,但是只要按照這種謹慎的態度去拍,大概率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劉河平對于郝運這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有這樣的“前衛”思想,感到非常哭笑不得。
不過,經過這一番討論,他也能夠覺察到郝運是個多謹慎的人。
“我最怕的是,我辛辛苦苦拍出來,結果上不了,或者必須得反反復復的改才能上。”
郝運不想改的面目全非,作為一個寫東西的人,他也想有自己的堅持。
“咱們之前就討論過一個問題,什么是歷史,什么是真實?我們拍的影視劇它是不是歷史,是不是真實?
這個其實不是那么重要。
我編劇的作品被很多研究歷史的學者詬病,說我不尊重歷史,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寫出的故事要表達什么?它的作用是什么?
有些研究歷史的人,他們只為了吃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研究歷史。”
劉河平和郝運聊得很投機,所以就講得比較真切。
“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沒有從歷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訓。”郝運悠悠的來了一句。
“這是黑格爾說的,但是這話翻譯的有問題,準確的說應該是,歷史總是在人們認識到它的本來面目之前不斷的重復運動著。也就是說,在黑格爾看來,歷史在完全被人認識到之前的確會不斷的以‘重蹈覆轍’的形式上演著,但它的確可以被人所認識和把握。”
劉河平不太喜歡歷史學家,但是不否認歷史學研究的意義。
只是他們是影視劇編劇,不應該去歪曲歷史,但也不能嚴格按照歷史細節去循規蹈矩。
這里就牽扯到一個“目的”問題。
正如郝運拍《團長》,他拍《大明》,首先都要明確一個“目的”問題,為了什么來拍這部電視劇。
2001年,曾有一部18集的電視劇《海瑞》在央視8套春節檔播出,但在當時沒有引起多大反響。
劉河平做《大明》就加強了海瑞的反腐精神。
海瑞是當時封建腐敗關場的一個恐怖分子,他走到哪兒,哪兒關場恐怖;海瑞采用的行為方式是zisha式襲擊,跟你拼命;海瑞一生全面宣戰,臨死時一看,原來是跟一架巨大的風車作戰,絲毫未能改變封建專制統治。
但不管他勝利還是失敗,至少還有一個海瑞精神在吧?爭一分是一分,如果大家都不爭了,這個民族就完蛋了。
同樣的道理,郝運拍《團長》,也需要一個這樣的內核出來。
這個內核必須正,換而言之,就是你的屁股必須不能歪,你歪了那不管你拍的是不是真實,是不是歷史,你這個這個劇都是失敗的。
郝運聽他的,就開始整理這個內核的東西。
內核的東西有很多,整理來整理去,還真整理了不少東西,郝運都給寫了下來,寫成了一篇后記,最后一句話寫的是:
“我想拍一拍,為什么我們差點亡國,為什么我們沒有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