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趙家地下深處,一間彌漫著血腥與腐朽氣息的秘窟。
馬三爺殘破的身軀浸泡在一池粘稠的、散發(fā)著刺鼻藥味的暗紅色液體中。
晶化的右臂和肩膀處,碎裂的傷口被強行用蠕動的肉芽和更為邪異的暗紅色晶體覆蓋、彌合,散發(fā)著不祥的紅光。
那只血紅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怨毒和毀滅的癲狂。
趙天翔的臉色蒼白,眼中卻閃爍著孤注一擲的狠辣。
雙目微瞇,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氣勢。
“三爺,西湖之局已經(jīng)布下,秦泉那小子騎虎難下,三天后,他必須去!只要他敢在放鶴亭動用瞳力去看那三件東西,尤其是那幅畫……嘿嘿,保管讓他神魂俱滅,死得連渣都不剩!”
“何況現(xiàn)場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他自己遭瞳術(shù)反噬,與我們何干?”
老朝奉蜷縮在陰影里,如同一具披著人皮的骷髏,氣息微弱,但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卻燃燒著最后一絲熾熱的癲狂。
“咳咳……不……不夠,秦泉已成了氣候,洞幽之瞳玄奧莫測,光靠邪物反噬未必是萬全之策。”
他那枯槁的手指艱難地指向旁邊一個屏幕,上面赫然是秦泉公寓附近幾個隱秘的監(jiān)控畫面,其中一個角度,清晰地拍到了沈婉清進出秦泉公寓的身影。
“此女是秦泉的軟肋,亦是沈重山的心頭肉。”
老朝奉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冷若冰霜。
“秦泉赴約,必經(jīng)九曜山隧道,那里信號隔絕,人跡罕至,我們動手綁了她!在隧道口伏殺秦泉!讓他去不了西湖,坐實心虛之名。”
“另外,沈重山若知女兒被綁,肯定會自亂陣腳,屆時,主動權(quán)在我,哪怕沈家有翻盤的底牌,我們也能輕松拿下。”
聞聽此言,趙天翔的眼睛頓時一亮。
“妙啊!雙管齊下!西湖邪物反噬是主殺招,若不成,或者他僥幸未死,也必定重傷。我們就在隧道出口以逸待勞,趁他病要他命。就算他命大躲過所有,只要綁了沈婉清,他心神大亂,還怎么去西湖鑒定?”
“爽約坐實,依舊是身敗名裂,而且,有沈婉清在手,沈重山那個老狐貍不得為我們所用!”
馬三爺浸泡在血池中,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如同地獄惡鬼般的獰笑,那只血眼死死鎖定屏幕上沈婉清的身影,充滿了殘忍的興奮。
“沈重山的女兒,哈哈哈……好…好祭品,把她抓來,我要用她的血洗刷我的恥辱!秦泉,我要你親眼看著她死!!”
一天,兩天…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秦泉怯戰(zhàn),不敢去西子湖現(xiàn)場鑒寶,周圍的嘲諷聲浪達到頂峰之時。
第三天傍晚。
秦泉的直播間毫無征兆地開啟了。
沒有預(yù)告,沒有預(yù)熱。
畫面中,只有秦泉一人,端坐于鏡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