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霧氣在林間緩緩流動,像是某種看不見的生物在蠕動。
玄燁站在一塊突出的巖石上,目光鎖定前方一座被藤蔓遮掩的洞口。風逸塵跟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一邊用劍尖撥開擋路的枯枝,一邊嘀咕:“這地方看著就不太吉利。”
“你昨晚說這話的時侯,已經說了十七遍。”玄燁淡淡道。
“那是因為我每次看都覺得更邪門。”風逸塵翻了個白眼,“你說咱們一路殺妖獸、破陣法,現在又要鉆山洞,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玄燁沒回話,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幻鏡在他意識中微微震動,藍光如漣漪般擴散開來,映出前方洞穴內部的靈炁分布圖。那些線條交錯復雜,像是一張古老的地圖,又像是某種密碼。
“入口處有陣法殘留。”他開口,“但已經被破壞過一次。”
“誰干的?”風逸塵立刻警覺。
“不知道。”玄燁頓了頓,“不過……不是我們。”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徑直朝洞口走去。
走近后才發現,洞口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幾塊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石面上布記了斑駁的刻痕。這些痕跡看起來像是符文,但又不完全符合任何已知的文字l系。
風逸塵伸手摸了摸其中一道刻痕,指尖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靠,這石頭比冰還冷。”他縮回手,搓了搓指節。
玄燁蹲下身,掌心浮現出一縷靈力,輕輕貼在石面上。幻鏡迅速捕捉到靈炁的流向,并將其投射進他的視野中——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刻痕,其實是一個完整的封印陣法!
“這不是用來裝飾的。”他低聲道,“是封印。”
“封印啥?”風逸塵皺眉。
“不清楚。”玄燁站起身,眼神沉了幾分,“但能讓人布置這么復雜的封印,里面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風逸塵吸了口氣,握緊劍柄:“所以咱倆這是要闖鬼門關?”
玄燁沒接話,只是抬起手,靈力沿著石面緩緩游走,嘗試激活陣法的殘余能量。片刻后,整座石陣發出輕微的震顫,幾塊巨石緩緩向兩側移動,露出一條漆黑的通道。
“走吧。”玄燁邁步而入。
風逸塵撇了撇嘴,也跟著走了進去。
剛踏入洞口,一股濃重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像是腐葉混合著某種金屬銹跡。腳下的地面并不平整,碎石遍布,每一步踩下去都會發出細微的響動。
“這地方真該死人。”風逸塵小聲嘟囔。
玄燁沒有回應,他的注意力全在幻鏡上。隨著深入,鏡面中的靈炁分布圖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到一些細小的分支,像是血管一樣延伸至洞穴深處。
“再往前五十步。”他低聲提醒。
風逸塵點頭,握劍的手卻悄悄收緊了些。
果然,在他們繼續前行一段距離后,眼前的黑暗開始有了變化。墻壁上出現了模糊的光點,像是螢火蟲附著在巖壁上,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這玩意兒不會有毒吧?”風逸塵盯著那些光點,有點犯怵。
“不是毒。”玄燁觀察片刻后道,“是一種靈菌,能在陰暗環境中生存,釋放微量靈炁維持生態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