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麻煩了?”張陽給她倒了杯茶。
“不大不小,但有點惡心人。”沈若雪接過茶杯,指尖的溫度透過杯壁傳來,“趙康的事雖然塵埃落定,但你在交流會上的舉動,也動了不少人的蛋糕。”
她頓了頓,聲音放輕了些:“衛健委那邊,有一些反對的聲音。他們揪著你‘無證行醫’這一點不放,不斷向上施壓。龍盾局的顧問頭銜能讓他們閉嘴,卻堵不住悠悠眾口。畢竟,那個身份不能代替行醫資格。”
張陽了然,這世上從不缺見不得別人好的人。
“不過,我也找到了一個辦法。”沈若雪的眼中閃過一絲慧黠,“市地拿到臨時行醫資格。到時候,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這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解決身份問題,又能名正言順地接觸到各種被現代醫學判了“死刑”的疑難雜癥,對他印證【麒麟醫道】大有裨益。
“好,我去。”張陽答應得很干脆。
……
北海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癥監護中心。
當張陽在沈若雪的陪同下,出現在這里時,立刻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無形壁壘。走廊里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投來的目光混雜著好奇、審視,但更多的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排斥。
會議室內,項目組的十幾名核心成員已經到齊,清一色的白大褂,每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精英專家。
為首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他的胸牌上寫著:項目負責人,劉建國。
“這位,想必就是憑借‘特殊貢獻’加入我們項目的張神醫吧?”劉建國推了推眼鏡,打量著張陽,語氣平淡,但那份從骨子里透出的傲慢,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他將“特殊貢獻”四個字咬得極重,其中的諷刺意味,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
“劉主任客氣了,叫我張陽就行。”張陽神色自若。
劉建國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轉向眾人,聲音陡然拔高:“各位,我再強調一遍!我們這個項目,是市里重點扶持的科研項目,講的是數據,是科學,是嚴謹的臨床驗證!不是靠什么玄之又玄的‘氣’,也不是靠某個江湖術士耍幾手戲法博取眼球!”
這番話,幾乎是指著張陽的鼻子在罵了。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幾名年輕醫生甚至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沈若雪的臉色冷了下來,正要開口,卻被張陽用眼神制止了。
跟這種人斗嘴,掉價。
“既然劉主任這么推崇科學,”張陽環視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如就用最科學的方式來驗證。把你們這里最棘手的病人交給我,治得好,治不好,一看便知。”
“好!”劉建國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臉上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拍了拍手,“小王,帶張神醫去icu-07號床。”
icu-07號床。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面容清秀,卻毫無血色。各種生命體征監測儀器在她身旁閃爍著冰冷的綠光,發出單調的“滴滴”聲。
“患者,陳夢,一年前因高空墜物導致重度顱腦損傷,深度昏迷至今。腦干功能部分喪失,皮層電活動呈持續性抑制,我們專家組會診了三次,最終判定,植物人狀態,不可逆。”劉建國雙手抱在胸前,像是在介紹一件展品,“所有的現代醫學手段,我們都試過了,沒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