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到房間門口,辛冽的alpha信息素霎時如生化炸彈般在客房內(nèi)滌蕩開——
瞿清許眼神一凜,連回頭確認一眼這種多余的動作都沒有,一把拉開門奪路而逃!
他憑著一個月來在這間高級公寓里穿行的記憶,拐出門口,渾身都緊張地快要痙攣,大病初愈缺乏鍛煉的身體肌肉極力賁張,他險些控制不住重心,跌跌撞撞向二樓樓梯口跑去!
跑到一樓,出了門,趁著夜色躲去哪里都好,那扇桎梏他的大門離他越來越近,直至出現(xiàn)在視線里樓梯口的下方——
須臾剎那間,一股有形的力量以重擊之勢猛然錘在瞿清許單薄的后背!
“唔——??!”
天旋地轉(zhuǎn),瞿清許被推得撲倒向前,失控地跌去,直到一只腳在樓梯上踏空,伴隨著青年一聲短促的尖叫,整個人從十幾級的木質(zhì)臺階上滾落下來,直至咚的一聲敦實卻令人膽寒的悶響!
僅僅幾秒功夫,瞿清許已經(jīng)跌落在樓梯下方。
“哈啊……”
瞿清許側(cè)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縮著身子,幾次疼得恨不能打滾,卻因為渾身骨頭斷裂般的疼痛動彈不得,唯有涸轍之魚般張開口拼命喘息,可肺部卻僵死似的收縮不了。他臉上漸漸漫上窒息的青紫色,眼眶里蓄起生理性的淚花。
疼痛剝奪了五感,青年清瘦的身軀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著,感覺額頭上淌下蜿蜒的溫熱,淚水與血液交織,混雜了視線,唯獨某個踏著木質(zhì)臺階徐徐向自己走近的腳步聲,如叩擊在他心上般清晰、震撼。
叩、叩——
一步一步,仿佛并非踐踏在樓梯,而是瞿清許虛弱的、近乎破碎的身體上。
終于,隔著被眼淚折射扭曲的光線,瞿清許慘白著臉,嗬嗬粗喘著氣,逆著樓梯的頂光抬起頭。
那雙腳站定在瞿清許的身前,他的視線順著攀沿向上,停泊于陸霜寒那雙寒潭般深不見底的冰冷雙眸。
“看來你并沒我想得那么單純聽話,卿卿?!?/p>
陸霜寒眼皮微微耷拉著,面無表情,審判似的眼神舉重若輕地落在地上時不時抽搐的oga身上。
alpha的信息素如靜水緩緩流淌而過,從冰涼的地板深處漾開波瀾。瞿清許應(yīng)激地戰(zhàn)栗起來,指尖痛苦地抓撓著地板,咬牙不肯讓自己發(fā)出一點示弱的shenyin聲。
“不過你也確實比我想的聰明很多。那杯牛奶你知道有問題,所以只是當著我的面假裝喝一口,想要消除我的戒心,對么?”
陸霜寒斂去笑容,溫和體貼的面具摘下,終于露出冷漠的真面目來。
“其實你并非不懂,只是一直抗拒接受這個現(xiàn)實——”他稍微彎下身子,近距離地觀賞著瞿清許因為疼痛而扭曲的、汗如雨下的清秀臉龐,“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做我的oga,我為你提供庇護,為瞿家討一個公道,這場交易很公平?!?/p>
“現(xiàn)在你想逃跑,那么破壞了公平的人就是你,而不是我。卿卿,難道你就甘心讓父母這么潦草地,不清不楚地死掉嗎?”
瞿清許想別過頭不去看陸霜寒那雙狹長的眼睛,可他動不了,從頭到腳每一處關(guān)節(jié)都生了銹似的,稍有挪動,尖銳的擦痛便順著神經(jīng)傳導(dǎo)至大腦皮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