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對幾個孩子能夠和睦相處而滿意,看出江晦是有事找自己,
她便讓一雙兒女先出去,才問:
“錦明可是還在想著功名被廢的事傷神,母親知道你寒窗苦讀十年,才終于科舉中榜。”
錦明乃江晦的字,江夫人喜歡叫他的字以示親近。
“該死的崔邦彥,我跟他沒完!那么多考生,他偏偏那你來做文章,我看他京兆府尹是當到頭了,等過了這個風口,我絕對不會翻過他!”
“還有你父親,他現在氣頭上對你說了些重話,但最恨的還是那姓崔的。”
江晦聞言心中一動,面色愧疚道:
“多謝父母母親記掛,孩子連累了父親自責不已。
不知父親最近在忙什么,孩子若是能幫忙分擔,絕不說辛苦,只盼著能報答父母的生養之恩。”
這話,江夫人聽得極為愉悅,她笑著道:
“你有這個心,母親就知足了,只是你恐怕也幫不上忙了。
你是我的親生孩子,與江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然你想知道,母親也不瞞著你,
你父親原來是戶部侍郎,得陛下看中才升的吏部尚書。
只是陛下不知怎么心血來潮,突然派了欽差去西北。
幾年前,你父親原來為了撈油水,截斷了雍州那邊與羌國的生意,
雖說是賺了百萬兩銀子,但是若是被查出來,
你父親難免會被那些御史,扣上通敵賣國的罪名,失了陛下的圣心。
他最近就在想著這事,著急上火得夜不能寐自然也就對你少了幾分關注,你別想多了。”
江晦頓時眼皮一抬,心臟卻猛烈跳動起來。
雍州不就是林青姚的丈夫,當年失蹤戰死之地?
若是能讓死人背罪,豈不是一舉兩得!
江夫人:“對了,你來找我是什么事呢?”
江晦將心里的想法先壓下,打算從長計議,免得再被林青姚鉆了空子。
他從衣袖里拿出折疊的信件,面色尷尬,道:
“母親,其實兒子受罰之事,并非崔大人一人所為。”
“并且,昨日馬車失控之事,孩兒也懷疑是她做的,她總是要毀了孩子才甘心。”
江夫人皺了皺眉,將他遞過來的信紙打開,
但只看了一眼,她便臉色鐵青,砰地將其拍在桌上: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個寡婦竟然還貪圖你的身子,誰給她的臉。”